娶亲的这家人姓陆,生了好几个儿子在城里帮工,大儿子早年在外地一家大作坊做了许久,偷偷学了一门做宣纸的手艺,几年前便和主家辞工,说是父母年迈得回去侍奉双亲,结果就在这下沟村自己开了个小作坊,做出宣纸去镇上和城里售卖,几年下来赚下好些银两,建了这三层小院和五间砖瓦房。
有了钱又在村里雇了几人在作坊里帮工,这当家的老母亲也觉得要脱离自己泥腿子的身份,开始拿腔拿调起来,好不容易逮到自己最疼爱的小儿子娶了亲,自然是花不少的银子大办一场。
娶的是娃娃亲邻村的姑娘,虽然村姑的身份让这老母亲有些不满,但禁不住自己儿子喜欢,想想也是个年轻力壮身家清白的姑娘,勉勉强强也就算了,既然瞧不上对方的家世,成亲时该拿捏的自然是拿捏个通透,穿小鞋、跪地半刻钟才接的媳妇茶,闹洞房由着自家人使劲的闹,听墙角的也认之由之,不然就算是听墙角寻常人家也没这么夸张,连屋顶上都趴着人了主家都没人来赶。
不光是坐在外边屋顶上的玉娆,洞房的一对新人其实也是尴尬至极。
初夏夜里也不怎么凉,蹲在这屋顶上看着风景还挺舒服的,玉娆就这样和曹禄两人坐在屋顶上聊着天的,突然玉娆想起自己在密境时那小树林看到那场群体运动,苦笑的了一下,自己当时也算是听墙角了吧。
于是无意识的便开口问道:师兄,凡门派中人犯yIn戒者,是何规定来着?
初犯者,杖五十,去千寒洞闭关五年,再犯者罚杖五百,千寒洞闭关十五年,累教不改者,废除其仙根逐出师门。
曹禄口说出门派规定后才回过神来,联想到师妹额头上那消失的守宫砂,该不会
师妹,该不会是哪位师兄在秘境里欺负了你吧?曹禄小心翼翼的问。
没有的事。玉娆否认,不一定是被人欺负,说不定还是她欺负了人家。
你有什么事可以跟师兄我说什么,虽然师兄我没什么能耐,但也能在掌门面前说上一两句话。
师兄你误会,我真没什么事,有事也不是我的嗯~嗯~只是随口说说而已。
曹禄见玉娆不肯说也只能作罢,又心想,莫非师妹是觉得她二人作伴回门派孤男寡女的担心着什么。于是又说:师妹你放心,我曹禄虽不是英雄好汉,但也决计不会作jian犯科的小人,而且我一心向道绝不会对你有任何非分之想
好的,知道了师兄,你真的想多了。
玉娆后悔自己自己说的那句话,树林里虽然看到师兄侮辱了师姐们,可这事不能从自己嘴里随便说出去,不然到时候传的到处都是更是让师姐们难堪,只能回师门之后禀报师长和掌门。
师妹,在你眼里师兄我真的这么不可靠吗?曹禄还是不肯甘休,继续追问道。
不是啦!你是真的想多了。
好吧,有什么事你倒可以跟师兄我说,你救了我一命,回门派我罩着你!
曹禄师兄这句话倒是让玉娆感动了一下,若是能有一个背景深厚的天才师兄罩着,那回门派之后她的日子就好过了。
师兄你说话算话?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得了个靠山,玉娆高兴极了。
曹禄师兄说的话,她是一点也不怀疑,毕竟在那破庙里燕南天给的绝世剑法也没忘留她一份,若不是在此地深夜不方便,她真的要找个地头和曹禄斩鸡头烧黄纸结拜为兄妹。
在这时那新人房忽然喧闹起来,新娘哭哭啼啼的从房间跑了出来,衣装不整被人拉到了院子里。
没落红,为啥没有落红?你这yIn妇
一个穿着锦缎满脸横rou的中年村妇,一手揪着那新媳妇的头发,一手举着块雪白的巾帕,在众人的围绕下,大声喝斥着,说!你在哪偷的野汉子?。
不知道,我不知道啊!
新媳妇哭声凄厉,我没有偷过野汉子。
啪啪啪!
陆家的当家主母直接用力扇了几巴掌在那新媳妇的脸上,把她打倒在地。
没偷过?怎么不见落红。
于是把那块雪白的巾帕扔在了新媳妇的身上。
真的冤枉,我没有偷过汉子啊!我也不知道啊,新媳妇捂着脸,躺在地上满脸泪水,抬头看着周围满是窃窃私语的看热闹乡亲,心中万般羞愧一片悲凉。
你在狡辩,如今不见落红,你就是一个yIn妇、烂货、贱人
我不是那种人,我真的没有做过,不信你问问村里的人,我从没有跟哪个男人有多说一句话,陆郎你为我说句话啊。新媳妇看着缩在人群里的丈夫,就像看到了跟救命稻草一般爬了过去。
你别拉着我。陆三郎慌忙踢开了妻子的手,最小的儿子最受宠,却养成了他懦弱无能的性格。
押去祠堂里,不交代清楚,天亮就给她浸猪笼!
陆家主母上前一把抓住新媳妇的头发硬扯着她起来,要押新媳妇去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