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纨扇、纨扇圆洁,银烛炜煌……”
皇帝的目光凝重,听着儿子一边回忆,一边有些磕绊的叙述了出来,废了不少功夫才记起最后一句:“……孤陋寡闻、寡闻……愚蒙等诮。谓语助者,焉哉乎也。”
背到最后,其实已经有些艰难,赵言枢不得不闭上眼睛回忆,额上甚至有了汗水渗出来。
但这已经非常、非常难得了,他毕竟不是被正正经经的教过,完全不知道每句话讲得什么意思,硬记都能把只听了几遍将近千字的内容大致不差的背诵下来……
这孩子是个神童。
皇帝可以肯定这一点了,他看着背累了坐在腿上趴在他怀中养神的男孩儿,心绪翻涌的几乎要表现在脸上。
他摸了摸赵言枢的头,在他有些懵懂的眼神中轻声道:“好孩子,真给朕和你母亲争气……”
邵循好不容易将撒娇不让她走的女儿哄好,回到书房来就看到皇帝正在以极其认真的神情打量着赵言枢。
“这是做什么?”邵循好奇道:“他是不是说了什么怪话?”
皇帝看向邵循道:“姑娘,你生了个好聪明的孩子。”
邵循稍一怔,随即有些不解的笑道:“他不是一直挺聪明的么?”
皇帝轻轻摇了摇头,向邵循伸出手来。
邵循虽然不知道他的用意,但是能感觉的他的心绪似乎又有些起伏,不由自主的担心起来,于是顺从的来到他身边,将手递过去,半跪半蹲的倚在他腿边,抬头仰视着他。
“陛下?”
皇帝看着邵循的眼睛,又看看坐在他腿上的儿子,嘴上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心中却道
果真是……天命所归。
第二天中午就是皇后的千秋宴,虽然如皇帝所说,办的比较朴素,但该有的尊敬邵循也不会省略,一丝不苟的让秦氏和璃珠帮着她按照品级着了大妆,穿上了贵妃的制式礼服,该戴的钗环都戴上,这才算完。
邵循对着等身的穿衣镜子照了照,仔细观察过没有什么错漏才放了心。
“阿枢呢?”邵循疑惑道:“去哪里玩儿去了,快把他带回来,我要往麟德殿去了。”
秦氏为难道:“陛下带着小殿下去前边了……”
“什么?”邵循有些着急:“怎么这个时候?时间要来不及了,你们叫人把孩子找回来。”
皇后的生日,要是贵妃姗姗来迟,比主角排场还大,那外面还不一定会怎么说呢。
柳心提醒她:“娘娘,陛下让您先行一步,等他办完了事,就带着殿下一同前去。”
这一句话里面有诸多让邵循不解的地方。
首先就是这两天上午,皇帝都要召内阁议事,那么多重臣在,带着个孩子碍手碍脚的也不合规矩,其次就是他前几天就说过不会出席这次的宴会,让她带着众妃和命妇们给皇后祝个寿吃顿饭就算完了,可是现在居然又说要去。
倒不是邵循吃醋,皇后那边实在是也没什么醋好能让她酸的,而是一般皇帝决定要做的事,绝没有朝令夕改的道理,这又是个反常。
还有皇后就算再不得宠,也是昭告了天下,祭祀过祖先的一国之母,也是诸位皇子公主的嫡母,她的生日,皇帝甚至是宫妃去不去另说,就算缺席也就是那么回事,但是若是身为子女却不在,那就是有违孝道,必定会招惹非议。
因此不只是赵言枢,上到已经出宫分府的吴王等人,下到赵若棠,都是要出席的。
邵循看看天色有些着急,嘱咐秦氏道:“我先带着五公主去了,你过一会儿去两仪殿催一催,不用管陛下,但是务必要让皇子去一趟。”
等秦氏应了,邵循这才有些不放心的出了门。
她到时还不算晚,至少皇后本人没到,她就有资格最后一个到。
席间邵循匆忙看了一眼,还看到了郑氏和她身边的英国公世子夫人沈氏——这次进宫来贺寿的人不多,不过再怎么Jing简也减不到英国公府头上,因此无论如何郑氏也会出席的,就是不知道郑老夫人或是公孙氏有没有来,若来了的话,带不带上邵琼。
德妃的位置在她身边,见她有一个人坐在,身后的nai娘只抱了赵若棠一个,便问道:“七皇子呢?”
邵循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德妃便提醒道:“虽然没什么意思,我也不想让儿子去拜那个女……皇后,但是这种事不好缺席吧?别再被御史骂上门来。”
邵循没奈何,只得道:“陛下不知道有什么事,提前把阿枢带走了,我也正着急呢。”
德妃一听,嘴就撇了下来:“那你出这幅样子做什么,要是是陛下肯带着我们阿栒,那十个千秋宴我都能旷过去,就算被参一整年都值了。”
但是不孝到底不是什么好名声,邵循无奈的解释:“陛下说过一会儿也要到。”
德妃眉心一凝,神情带着明显的不悦:“为什么,这有什么值得陛下来的。”
虽说皇后的生日,按理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