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张了张嘴,想要问究竟是什么问题,但是这时候若是执意追问,显得有点输不起的意思,他斟酌了一下,还是不再问下去了。
他都不问,另两个就更不好意思了,德妃有点着急的给吴王使眼色,他都耷拉着眼睛装看不见,不敢对着皇帝发表什么意见。
邵循见这个话题进行的已经开始艰难了起来,便主动道:“此事便由陛下与程老先生做主吧,臣妾等久居深宫,不敢多言耽误皇子……只是今天是皇后娘娘的寿辰,不好耽搁娘娘的寿宴,还是让阿枢跟母后娘娘贺个寿吧。”
皇帝仿佛才想起来自己过来是“看望皇后”的,便拍了拍赵言枢的肩膀。
赵言枢非常利索的跳下榻来,他对皇后的长相还有印象,便径直走到她身前,动作标准的行了礼,将邵循早就叮嘱过得贺寿祝词说了出来:“儿臣祝娘娘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他语言清晰,一举一动也很有章法,面对着这么多人都十分自然,不像一般小孩子那样怕生怯懦,手脚也没有多余的动作。
要是单看这时的表现,倒像个十来岁的少年而不是本该懵懂无知的幼童。
皇后垂下眼睛,温声道:“好孩子,快些起来吧。”
还没等邵循示意把替七皇子准备的寿礼奉上,皇帝就动了动手指。
康李见了,立即拍了拍手,一众手捧托盘的宫人鱼贯而入,由打头的太监拿着礼单一个一个的念下去。
这下好了,一国皇后的寿礼上总算多了不少上得了台面上的东西。
如果皇帝没在最后加一句“最后那六匹西陵纱就算做阿枢孝敬的吧。”,皇后说不定会真的高兴也说不准。
秦氏看向邵循,邵循不动声色的摇了摇头,示意她们原本准备的东西不要拿出来了。
皇后得了一堆赏赐,但是笑容却僵的几乎坚持不下去,她身边的赵若桢也心绪复杂,偏偏这个时候赵言枢还一眼看见了被nai娘抱在怀里的蔺博,便先向她打了招呼:“给大姐姐请安。”
赵若桢唇角轻轻动了动:“嗯……七弟不必多礼。”
赵言枢这才去问候自己的朋友:“阿博。”
蔺博见了他也很高兴,挣扎着要下地,但是被nai娘紧紧禁锢在怀里,只能向下望着赵言枢道:“阿枢,我有了新的九连环,是爹爹给我做的,下一次给你看。”
赵言枢已经放弃纠正他的称呼了,闻言点头应了,又问道:“你的喉咙还痛么?”
他昨天扯着小细嗓子哭了那么久,停下之后就有些不舒服。
蔺博哭丧下脸:“痛,药也苦。”
赵言枢长这么大只吃过一次药,闻言有些同情:“那你以后不要哭,就不用吃药了。”
蔺博闻言相当乖巧的点了点头:“好。”
赵若桢看着儿子和赵言枢你来我往的说着话,一个童言童语,一个小大人一样不停安慰,相处的十分融洽,便更是觉得心里滋味难辨,一方面为自己的母后难过,另一方面也不得不承认,她的心轻轻定了下来,像是松了一口气似的。
“朕前头还有事,”皇帝站起身来,环视众人:“希望诸位夫人尽兴。”
众位诰命夫人还在思考七皇子拜程敬铭为师这里面暗含的的意思,这时候纷纷醒过神来,站起来一起谢过皇帝。
这一场的主角明面上是皇后,实际是赵言枢,皇帝为了接下来的事做准备,就必须淡化邵循在其中的作用,因此跟以往摆在明面上的关注不同,他在尽量的克制自己,全程跟邵循没有交流。
皇帝站起来准备要走,那边宁寿宫的赏赐就到了。
是怀悯太子妃妃邓氏亲自带着人送来的。
邓妃进了殿门走进前来时,才发现皇帝也在,她稍有错愕,但还是恭敬又不刻板的行了个家常的礼节:“见过陛下。”
皇帝抬头,语气相当客气:“大嫂不必多礼。”
邓妃便直起身子,转头眼含笑意的对着皇后道:“弟妹,太后特地备了赏赐送给你,我主动请缨送来,你可别嫌弃晦气呀。”
皇后连忙道:“不、怎么会呢,劳烦您跑这一趟,我实在感激。”
语气比皇帝还要客气。
邓妃便将东西一一搁下,又笑盈盈的看向赵若桢那边:“我有日子没见到阿博了,他现在身子好些了?”
赵若桢道:“劳伯母挂心,他好多了,这几天能跑能跳,就是调皮了好多。”
邓妃道:“这是好事,能将这孩子养的这么好,还多亏你这做母亲的辛苦一场。”
将先天不足的儿子养到如今,是赵若桢这辈子做的最有成就感的事,闻言脸上绽出了笑意,眉梢眼角都是幸福的意味。
邓妃见了,眉眼弯得更加深切,她一直看着赵若桢,直到赵言枢主动过来拉拉她的裙角:“伯母好。”
邓妃眼睛一亮,弯下身一用力就将这孩子抱了起来:“哟,瞧这是谁这么重,伯母都抱不动了。”
赵言枢认真道:“不是阿枢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