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黑诊所跑出来以后,白语烟回到凶案现场,没错,她便宜租下来的房子已经成为案发现场,被警察重重包围封锁,本想回去换一件衣服,现在这个愿望落空了。
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上衣,下摆不知什么时候竟开裂了,裂缝一直延伸到内衣下沿,这看起来像刻意暴露的穿着,也难怪诊所的口罩男会对她说那么轻浮的话。
唉白语烟轻轻叹了口气,远远望着街对面的旧房子,昨天才把所有东西从大学宿舍搬到这儿来,现在她却进不去,如果第一天实习穿这么狼狈,一定会给白语炎哥哥留下很差的印象。
想来想去,她想到了一个最不想去的地方景然家。
四年前,景然消失了,地妖不仅长着和他一模一样的身体,还堂而皇之地住进他的房子。
敲了几次门一直没有得到回应,白语烟瞟向门框上的电子锁。
但愿密码还没改。
按了四个数字之后,她听到门打开的提示音,心里还是有些犹豫,最后一次来这儿是四年前,刚进屋就听到地妖和两个女人正在办事的声音。
她拉开一条门缝,竖起耳朵听。
好安静!连个人走动的声音都没有。
白语烟这才抬脚踩在门槛内的地板上,抬眼扫了一圈,远处的沙发上、楼梯扶手上竟搭着女性的内衣裤!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她还是轻声喊了几句:有人在家吗?
许久无人回应,她才重重地松了口气,迅速跑上二楼,钻进景然以前睡的房间,这里好像没有地妖yIn乱过的痕迹。
打开衣柜,里面竟原封不动挂满他几年前为她准备的衣服。
她随手拿了一件粉色格子的短袖衬衫换上,虽然衣服是几年前的款式,但尺寸刚好,这样去医院实习起码不那么狼狈了。
噢,还有头发,狂奔了一早上,她现在看起来简直像个疯婆子。
白语烟一边用手指将凌乱的长发梳理到脑后,一边转着眼珠子寻找绑头发的小工具,眼皮底下扫到了一个Jing致的化妆盒,翻开一看,竟是各色各样的发夹和橡皮筋真贴心!
想到景然,心里的怀念和感激又泛滥起来,想到高一时那个眼神里时常带着犹豫的大男孩,迷欲森林里yIn欲十足却舍身救她的荆棘妖,毓城大学里吸食不少人类只为了和她在一起的葎草妖,现在似乎还附身在她体内的不知名力量,白语烟突然好想念他原本那张清秀俊俏的脸。
看了一眼手机屏保,现在坐公交车去医院应该还来得及,她赶紧下楼离开。
和白语炎哥哥做同事只是认回家人的第一步,之后还要想办法让他了解她的过去,让他相信她和曾经的狗妖一家生活过的事实,不能太激进,要慢慢来。
望着站在几个实习医生前面说话的男神哥哥,白语烟极力按压心中的欢喜,他还是像以前那样干净Jing神整洁魅力四射,只不过他看她的眼神变了,像看陌生人一样。
如果要说眼熟,那也只是因为四年前她狼狈跑来相认却被他误以为是轻浮或Jing神错乱的女孩。
当时她刚生下地妖,确切地说是地妖借用她的子宫出生获得人类的rou体,她胀大的ru房里充满ru汁,只要让消除记忆的兽妖喝了就能恢复它们的记忆。
就一口,哥哥,请你吸一口
想想她当时的要求对于一个陌生男人而言是多么突兀,白语烟静静看着哥哥,脑子里的思绪却飞到过往的记忆中,这几年来,兼职和学习之余,她总会抽时间来看哥哥和爸爸妈妈,但都是远远地偷看,现在可以这样近距离光明正大地看真好。
然而这样安静而美好的注视很快就被医院大堂的嘈杂声打断。
白语烟,这次看你往哪儿跑!一个熟悉的声音恶狠狠地穿透就医人群砸过来。
他怎么找到医院来了?
白语烟顿觉脚底像灌了铅似的,僵立着,在周围几个实习医生和白语炎惊异的注视下任由凌树捉住。
作为重大谋杀案的主要嫌疑人,你必须跟我走一趟!直到凌树的控诉再次落入耳中,白语烟才反应过来,这个时候再跑已经来不及了,而且在此之前即使有机会跑,也只会让她的嫌疑更大。
你应该清楚,那件事跟我没有关系!她压低声音局促地央求道:今天是我第一天来医院实习,拜托你挑别的时间行吗?
她又扭头偷偷看了一眼白语炎,对方也在看她,似乎在等着她解释。
那你可以让你的房东挑别的时间死吗?凌树不容拒绝地盯着她,俯身学着她压低声音说道:死得连个完整的内脏都不剩,你要我在这里大声向大家描述现场细节吗?
卑鄙!
白语烟咬咬牙,回头无奈地看向白语炎,只见对方眼里的期待转为困惑,且皱起了眉头,这状况已经让他产生误解了。
她转身轻叹,跟着凌树走出去。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回来再跟哥哥解释吧,他一定会相信她的。
心里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