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她就觉得自己被嘲讽了一遍。
戚霜深吸一口气，忽然看到前面有个穿着白衣的少年立在一个扇子摊前，他也是一个人，最重要的是，扇子摊前有个灯笼，光直打在少年的身上，只看侧颜就知道是个清俊人儿。
戚霜顿时高兴了，几步上前，伸手拍了拍少年的肩膀，笑眯眯地问道：“公子，长夜漫漫，为何独行啊？”
傅书晨被吓了一跳，他的武功在江湖上虽然算不上出类拔萃，但也不至于被人接近毫无察觉，他下意识不敢回头，一只手向下想要按上腰间剑柄，尽量冷静地说道：“长夜漫漫，正是独行的好时候。”
戚霜忍不住笑出了声，“你可真有意思，这剑也不错，陪我走走吧，不然我就不还了。”
傅书晨摸剑的手一空，却摸上了一只温热的手，他惊了一下，回头一看，第一眼看到的却不是美人含笑，而是被美人轻飘飘拿在手里的剑。
他深吸一口气，说道：“好。”
身边有了个伴儿，走在路上的感觉就完全不同了，戚霜把玩了一会儿手里的剑，没多久就嫌重扔给了傅书晨，但这清俊的少年冷着个脸还是跟着她走，戚霜也不客气，买了东西都让他拿着。
直到夜市走了个来回，戚霜也逛够了，找了个面摊坐下，自己要了一碗丸子汤并两个rou包子，又让傅书晨随意点，她自觉请了这一顿，就算扯平了。
傅书晨有些僵硬地坐在戚霜对面，他也要了一碗丸子汤。
热气氤氲，戚霜喝了大半碗汤，又吃了个包子，暂缓了一下，撑着下巴看傅书晨吃，被她这样直勾勾看着，是个人都吃不下去了，傅书晨硬着头皮喝了一口汤，还是忍不住放下筷子，低声道：“在下究竟哪里得罪了姑娘？”
戚霜有些惊讶，她一点都没反应过来自己强拉少年陪逛的恶霸行为有哪里不对劲，这会儿自我反省了一下，诚恳地说道：“你长得好看，我一个人走夜市真的很难受，我跟你道歉好不好？”
要是换个人，傅书晨不说把人打破头，至少要狠狠教训一下，他打人就没分过男女，也从不怜惜美人，但眼前这个一脸诚恳致歉的少女神不知鬼不觉地拍过他的肩膀，还摸走他的剑，想来那双温暖的小手想摘走自己的脑袋也同样轻易，他压下到了嘴边的斥责，深吸一口气，只道：“好。”
戚霜笑眯眯地看着他，说道：“江湖路遥，公子还是独行吗？”
傅书晨抿着嘴没有吭声，他的目光落在不知何时又被少女握在手里的爱剑，立刻就明白了，他是不是独行，和他自己的意愿无关。
第10章 江湖寻美（10）
戚霜是个经常一时兴起的人，当一个人随心所欲惯了，在旁人眼里也就很难正常得起来。
傅书晨是个识时务的人，知道自己的处境之后就没再试图表达意见，甚至不再说话，从这一点上来看，他似乎又不是太识时务，不过戚霜也不管这个，能遇到一个合心意的人不容易，傅书晨不说话，她也不说话，却不见尴尬，她这个人无论到哪里都是很悠闲自在的。
夜市近三更的时候就渐渐散了，戚霜带着傅书晨回客店，松阳城的客店不少，容许江湖人住宿的客店就不算多了，傅书晨住在不远的另外一家的客店里，戚霜站在客店前，慢悠悠地说话：“我这趟行走江湖没什么事情，你要是有急事，我就和你一起去，你要是没什么事，我想去盛京玩。”
傅书晨顿了顿，说道：“我此行正是去盛京。”却没有说多余的话。
戚霜也不在意，露出个惊喜的笑容来，她这具壳子实在很美，笑起来的样子更美，如果不是刚才的恶劣行为，饶是傅书晨这样对美色并不上心的人大约也会欣赏一二。
和傅书晨在客店门口道别，戚霜一点都不担心他逃跑，把傅书晨的剑还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又道：“你最近在修习一本不适合你的武功功法，尽早放弃吧。”
傅书晨怔愣住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你怎么会……”
戚霜的目光落在他的手背上，上面有细细的紫色脉络纹路，这是内力相斥的征兆，但从这少年的呼吸吐纳来看，他长期修习的却是一种道家心法，道家心法对配套武功的要求很高，他身上却没什么不协调的地方，只能是最近才修习了一本不适合的功法。
傅书晨话一出口就知道自己问了个蠢问题，他略微摇头道：“我已经有了些门路。”
戚霜便也不再多问，摆摆手进了客店。
杜玉娇的身体需要一天三餐，也需要及时休息，戚霜难得熬了一场夜，第二天起得就有些迟了，隔壁客房仍然吵吵闹闹，她醒了又不好封闭听觉，坐在床上揉了揉眼睛，才想起昨天忘了问傅书晨何时启程。
简单洗漱过后，戚霜出了客店的门，正好撞上一行人也要出门，正是昨日酒楼雅座那一桌，赵芙蓉不在其中，领头的是个二十来岁长相平庸的青年，两个姑娘倒有些美貌，除此之外最出彩的是个看上去十七八岁的少年人，黑衣佩刀，容貌极俊，傅书晨的俊是清俊朗照，宛如月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