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灭亡!”
赵意晚没再继续动手,眼里却是滔天的怒意。
赵翎被她这句话震住,但很快又怒气腾腾吼道:“难道不是皇姐截住苏栢,更会加快大战的爆发!”
许是觉得他太过愚蠢,赵意晚深吸一口气安静了许久,才低头捏了捏发痛的手腕:“若不是赵氏后继无人,本宫真想打死你。”
赵翎:……
皇帝捂着脸,痛的头晕目眩,打他打的还不够狠吗!
他是不是还应该感谢皇后如今未有身孕。
打完了皇帝,长公主觉得气顺了,理了理衣袖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淡淡道。
“你就不怀疑江朔为何非要苏栢。”
赵翎黑着脸,往龙椅上重重一坐。
对上赵意晚的视线后,还悄悄的往后挪了挪。
赵意晚将他的动作收入眼底,气笑了。
“本宫手打疼了,没功夫揍你。”
赵翎:……
皇帝许是觉得不能输了气势,遂挺直背脊冷冷一哼:“朕自然想过。”
赵意晚轻嗤:“只是没有答案?”
“所以这与没想过有什么区别?”
赵翎的脸疼的有些恍惚,偷偷瞪了眼赵意晚,没好气的道。
“皇姐还不是不知道!”
赵意晚气得怒目圆瞪:“本宫是皇帝吗!”
赵翎捂着脸不吭声,还往龙椅上缩了缩。
那模样与那个幼年受了委屈拉着长姐撒娇的小皇子像极了。
赵意晚有一刻的恍惚。
但很快,她便冷了脸色。
从赵翎配合温贵妃害兄长落水时。
他就已经不是她的小皇弟了!
赵意晚突然没了与他继续周旋的兴致,起身冷淡道:“点好兵,明日辰时出发桐关。”
赵翎看着她决绝的背影,不知为何突然有些慌乱:“皇姐!”
你会平安归来的吧。
然这句话他到底是没说出口。
赵意晚顿住脚步,回头看着赵翎一字一句道。
“表哥又如何,恩人又如何,到头来你还不是亲手将他送往敌国做质子!”
“赵翎,本宫会将苏栢毫发无伤的带回来!好让这个狗东西知道,他的背叛值不值得。”
长公主语气坚定,神色平静。
那锦服之下,是单薄的肩背,强大而又羸弱,这一刻赵翎突然觉得心口发酸。
他想,他永远也无法超越她。
赵翎苦涩一笑。
皇姐,我等着你带苏栢安然归来。
赵意晚走出大殿,面色沉的吓人。
情报上有一段文字深深刻在她的心底。
嘉和二十六年豫东撤兵,在此之前,豫东太子苏榇失踪,缙国平息战乱后,太子归国。
“从有记忆起,我便随母亲住在一方小院,下人私底下都唤母亲姑娘。”
“周围的孩子开始叫我野种,说我没有父亲。”
“家里人又气又急,可无论怎么问,母亲都不肯说父亲是谁,且宁死也要保住我。”
“七年前,母亲因病重撒手人寰,留下一枚玉佩,说是我父亲留下的东西。”
“殿下,属下是在士兵尸体下找到苏郎君的。”
“江朔此人极其谨慎,在他的追捕下不可能留活口,仅用一个尸体就保住性命,不太可能。”
脑海里一个又一个画面快速闪过。
赵意晚的指尖掐在rou里,刺的生疼。
那块淡黄色的圆玉,绝非俗物。
嘉和二十六年至今已二十年,苏栢今年七月刚好二十。
而苏姓,乃豫东国姓。
所以苏栢,你的父亲会是当年失踪的豫东太子,如今的豫东皇帝苏榇么。
赵意晚心绪杂乱,走的飞快。
这个答案,风倾或许可以给她。
一直到夜半。
赵意晚才等到风倾。
月色当空,春风透着微凉。
赵意晚立在桥中阁楼处,望向黑暗的天边。
她不辞而别,不知他会不会生气。
想来,肯定是会的。
想起那人生起气来就不理人的清冷模样。
赵意晚不自觉的勾了唇,她偏就爱极了他不理人的样子。
风倾到时,看见的便是赵意晚眉眼带笑的模样,他脚步一顿,心里突然生了股恐慌。
他不是没见过赵意晚温柔的样子,但这种柔情似水他却从未见过。
听见脚步声,赵意晚收了笑意。
风倾低眉掩下心中苦涩。
她是想到了谁,才会笑的那般好看。
是苏栢,还是顾忱。
赵意晚的目光在那红肿的脸上一扫而过。
夜风中,两人并肩而立。
过了好一会儿赵意晚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