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露微含霜,细雾蒙尘里天还未晓,两三点星辰淡褪未落,残夜似亮非亮犹赖着不醒,一阵晨风凉寒里,宫花寂寞开始随人闹。
多年从军行旅,不用人唤,一听殿外零碎几声杂乱脚步声响起青川便立即醒来。在寝殿偏后盥室中简单洗漱一番穿戴完毕,却也是时辰方至寅时而已,离卯时朝参尚早,而间留的这一空闲正是青川所特地有心安排出来的。
见青川身着肃黑龙袍轻手轻脚从殿后走来,又悄无声息径直进了层层垂落的及地帷帐内,只听一阵衣服窸窣声如微风掠起和一两声慵懒似小猫尚困的柔媚女声和之响起,然后就见青川厚实有力的大手从帷幔中伸出,常嬷嬷见之立即将放至温热不烫的滋补血燕小心放稳在上,随着大手收回,血燕也立即淹没于层层帷幔之中。
姐姐,先把东西吃了好不好?吃了再睡。青川低着头温柔看着趴在他胸膛上贪睡不愿醒的叶寒,轻声细语哄着。
叶寒哪醒来得了,昨夜被青川折腾得这么厉害,方至天蒙蒙亮这才肯放过她。她这才睡下多久就又在她耳边嗡嗡嗡吵她睡觉,叶寒自是心烦生拒,于是秀眉一蹙便将困顿不堪的小脸一转埋进青川胸膛上,又沉沉睡去,不肯醒来。
看着叶寒这闹小性子的可爱模样,青川心里真是说不出的心暖融融,脸上无奈生着笑,根本拿她这样子没法,只好自己喝了一口血燕在嘴里,然后轻轻将叶寒的小脸转过来,嘴对嘴喂着她吃早膳。
昨天两人欢爱太过疯狂,少有进食,他铁打似的身子自是无所谓,可姐姐这般娇弱的身子现在再不吃点东西怎么撑得住,于是即便叶寒睡梦中依旧生着抗拒不愿,青川也耐着性子喂着她吃下两碗血燕,见她睡梦中小手推拒着自己他这才无奈罢休放下碗去。
血燕偏甜,青川知叶寒不喜甜腻,便又喝了一口清茶渡给了她冲甜,却怎知被叶寒误会以为青川这是还要喂她吃东西,竟挣扎着睡意沉沉醒来,微睁着一双惺忪睡眼哀哀求着他,青川,不要了,我真的吃饱了,肚子好胀
好,不喂了,姐姐再睡会儿,我不会再扰你睡觉了。青川轻轻拍着叶寒的背哄着她,待她再次沉沉睡去这才将她小心翼翼放在床上,替她盖好被子,在她额上落下浅浅一吻,这才恋恋不舍离去上朝。
帷幔层层如山重重,静止垂落于地不见丝毫晃动,因此时离青川离去已有半个时辰,偌大的寝殿内自是早已恢复如夜宁静,回格花窗轻明处,海棠自顾吐蕊红妆依旧。
青川虽上朝离去,但常嬷嬷却得了吩咐在寝殿内安静候着,以待叶寒随时醒来需要伺候。其实,常嬷嬷大可不必寂寞等候于此,依往常习惯帝后缠绵一夜后,叶寒必会休息至午时以后才能醒来,从未变过,不过今日却出现了稍许不同也在离青川离去的半个时辰后,叶寒便挣扎起了身,瞌睡连连坐在铜镜前梳妆打扮。
娘娘,您要不再睡会儿?常嬷嬷拿着花簪,看着叶寒打瞌睡又不由自主低下的头,出言好心劝道。
,叶寒朦胧忽醒,强打起Jing神摇了摇头,不用了。阿笙去了军营三日,今日便会回宫,我若再睡让他回来瞧见,这孩子懂事孝顺,必会徒惹他一番担心,没这必要。还是继续帮我上妆吧!阿笙不在,这也是昨日她为何会应了青川求欢,与他毫无羞耻地日夜缠绵?若是阿笙在,她哪敢如此疯狂。
劝说无效,常嬷嬷这当奴婢的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好边配合着叶寒打瞌睡边小心给她上着妆,而这心头思绪也不知为何从铜镜中的娇媚美人慢慢神游开来。
美人娇软无力,芙蓉媚态,红唇妖娆,一看就是昨夜被男人好生疼爱过,而对叶寒这副承欢后的娇媚模样,她也早已见怪不怪,自打帝后入住长宁宫后,这几年这里的云雨春情便从未歇过,反而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浓,现几乎每夜都能听到皇后娘娘那柔若无骨的娇泣呻yin叫至天明才歇,有时她都不知就皇后娘娘这纤弱单薄的小身板是怎么捱过陛下夜夜求欢的。
边想着时,正替梳着叶寒头发的常嬷嬷不禁又抬头偷瞥了一眼铜镜中那娇弱无力的美人,真是似娇花弱柳不胜春风,低眉轻蹙间都散发着说不出的动人风情,心下不由很是同意以前宫里专管燕喜一事的老嬷嬷说过的话,这有些女人就得多挨男人的Cao,就像当年的瑾妃娘娘,即便再怎么不喜欢文帝日日被迫承欢,可还是被欢爱滋润得越发娇艳动人,真真如一千年狐姬转世,专门来吸取男人Jing魄,而皇后娘娘估计也是如此吧!
皇后娘娘深得圣恩自不是坏事,她这作奴婢的也替主子高兴的,可她这心里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深忧之感要知道这样的帝王独宠可不是什么好事,当年宠冠六宫的瑾妃娘娘便是前车之鉴。
常嬷嬷
还好常嬷嬷想事还留了一心在此,叶寒只唤了一声她便从神游中拉回魂来,娘娘唤老奴何事?
叶寒转过头来狐疑望了一眼站在身后面色如常的常嬷嬷,笑着好奇问道:你方才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常嬷嬷淡容如常,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