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哥儿在看什么呢?”
没等他响应,连甄循着他的视线方向看了过去。
从他们这间房往下可以看见对面马厩,有人在为马匹刷洗身子,添置草料,让它们能获得充足的休息。
江城回她:“在看马。”
梁王府的马场都弄得差不多了,永平帝也挑好了要送来的几匹马,还说要亲自教他骑,一副比他还要跃跃欲试的模样。
这回在外头见了人家是怎么照料马儿的,江城好奇,就多看了几眼。
听说马这种动物,为了让它服从于自己,愿意让自己骑乘,那人是需要付出些心思来同它培养感情的。
而亲喂它饲料,或是替它刷洗梳毛,就是最好的方式。
连甄瞧他往外看,双手扶着窗框,只有头能探出去,应是不容易摔,却仍是嘱咐他:“可要注意些,别探得太出去了。”
说完又看了旁边的香叶一眼,示意她也要把人给看牢。
香叶一脸严肃地点了点头,从此目光紧锁在连诚后背,但凡他略挪动下,香叶也跟着绷紧神经,不敢错眼。
连甄转身,却在这时,下头给马刷毛的那人不慎打翻了水,把身上衣裳都弄shi了,旁边伙伴见了他的狼狈样哈哈大笑。
“虽说天热着,还是脱下shi衣吧,横竖就你我二人,也没人瞧见。”
江城一听黑了脸,忙喊香叶关窗,不再看了。
连甄纳闷着正要转过身,江城怕她瞧见不好瞧见的,忙喊了声:“姐姐!”
把她的注意力先引到自己身上再说。
“怎么突然关窗了呢?”连甄看着他,疑惑询问。
今儿个天稍有些热了,又没有风,开着窗还凉快些许呢。
见连甄问完,抬眼就再看向窗子的方向,江城情急之下拉了她的手,硬是要想出个理由,却发现临时也想不出什么借口,只好硬着头皮,委婉地同她说:“姐姐,别看了,他们弄shi了衣裳。”
连甄一愣,单单shi了衣衫何需如此紧张?
略深想了下,她顿了顿,也就明白过来江城的用意。
她弯起眼,笑着握紧他的手:“好,多谢诚哥儿,姐姐不看便是。”
江城意识到自己竟主动牵了连甄的手,再想抽回时已经反被握住,整个人懊恼不已。
吴氏忙完回来就看见这对姐弟在屋里也手拉着手,挑眉笑了声:“你们姐弟感情可真是好,时候差不多了,准备启程吧。”
东西早就收拾妥当,本就只下车吃顿饭歇息会儿的工夫,也没什么好需要整理的,马上就能离开。
他们跟在吴氏后头走着,连甄本就牵着江城,这会儿正好牵着一块儿走。
她说:“接下来到傍晚都要一直都要在马车上待着,可能会有些无聊,忍一忍便过去了,尽量别睡,不然夜里该睡不着觉了。”
江城点头,任由连甄牵着,轻声说道:“不无聊。”
这是真话。
除了到灵泉寺以外,这还是他第一次离京到这么远的地方。
一路上即便都在马车上,见了这周遭景色,也都能让他瞧得入迷。
而连甄也会凑到他身旁,同他一起笑看窗外,谈景论物。
小小的车厢里,满是连甄身上带着的香气,随着她靠近,那气味就会来得浓郁了些。
江城嗅了嗅,闻出这是他请御医配置的那帖能护手的药水与膏脂味儿,连甄的手虽已好全,但日常保养也都没有落下,所以身上总带着那样的香气。
花朵的清香,总比药香要来得好些。
不像他,常年用药,即便近日服药的次数少了,身上带着的药味也总是挥散不去,彷佛跟烙在身上的印记似的,没法消除。
他们一路看着外边景色,看累了就放下帘子用点心喝茶,也不知道是不是江城的错觉,分明是这样枯燥的路程,可是只要跟连甄在一起,他就觉得时间的流逝特别快。
当他回过神来时,天空的云朵已被染上橘红的色泽,而前头也渐渐出现人烟。
吴氏已遣了人先骑马上前询问可否借宿,这整段路程中唯有今日是需要宿在村子里,而这个村落显然也对这样的事习以为常,纷纷点头应允。
一般会从此地经过还需借宿休息的多是有钱人家,光睡个一晚,他们得到的银钱就足以抵上他们几日的嚼用,腾个屋子出来而已,压根不算什么事儿,可以说是只赚不赔的正经行当,所以村人们都很是欢迎。
下人们将要用上的洗漱用品等物取下,因还得先打扫过房子,吴氏看了看,让连甄和连诚先别进屋。
“稍等一会儿吧,看是要在马车上等着还是四处走走,怕是得整里下。”
连甄也不急,点了点头,同吴氏说:“那我带诚哥儿到附近散散步,坐了一整天马车,也该累了。”
可不是吗?换做吴氏自己也都宁愿在这儿指挥下人收拾,不想回车上待着呢。
“那多带点人,也别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