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说好今天晚上这个时间点要上线的啊，别放我鸽子。
她听到杭星的房门开了。
她觉得，这少年可能是搞错了“饥渴”和“缺爱”之间的区别。
小树苗脑子里想到的，却是刚才在月色之下的玻璃窗边，男孩手撑在木地板上，似笑非笑说自己“缺爱”时候的样子。
他的唇本来就是性感的那种轮廓，咬着自己T恤下摆的时候，格外小奶狗。
——就打十分钟的视频？
杭星没有再发消息过来死缠烂打。她还以为他从良了呢。
“……”
——无所事事，满脑子都是你
消息发完，她才后知后觉发现，她之前不就曾经那么诱惑过杭星吗。发照片这种事儿，明明先是她的套路，现在却被这个男生学走了。看来这是一个成长型的海王，还会吸收汲取。
前一刻才刚刚对这个小伙子改观了，后一刻立刻崩人设。仔细想想，可能真是自己想太多了。
——你把你地址发给我吧，我给你寄快递。我寄过来什么，你就用什么，到时候拍照给我。
——喜欢一个人，就会不知不觉变成她的样子。
——不了，太晚了，睡了。
——我就知道你也想我了。
“钟”字没有出来，她就干脆地挂电话了。毕竟，她知道杭星有多难缠。聊的多了，深知对方的秉性，很多环节就可以高效率一些了。
她最近对“出了名的野”越来越冷淡了，理由没别的，无非就是“出了名的野”开始对她越来越热情了，所以她就开始冷淡起来。
十几秒后，他那头忽然发来一张照片。
照片点开大图，是男生用嘴巴叼着衣服，露胸肌和腹肌的上身照。
对方：“不啊，挺难的。”
对方很爽快：什么诚意？
她点开，发现是社交软件上又有人给她发消息了。
对方笑：“喜欢一个人，她坑你，你也只能认了。”
“不是美女我不喜欢。”
她临时改了措辞。
她敷衍一句：“五分钟已经聊到了，我睡了。”
不是别人，就是“出了名的野”。
——最近都有点事儿，挺忙的，暂时不约了吧。
——你不交学费的吗？
她回消息过去。
她很干脆地下线了。原本以为下线之后能睡个好觉，谁知道，外面客厅有了动静。
她说：“真睡了。”语气敷衍。
“你就不怕在网络上泄露个人信息啊？”她问。“我毕竟只是一个跟你认识几天的网友而已。”
小树苗：呵呵。
她打字过去。
有时候，道理大家都懂，但是当局者迷，难以自控而已。
看着这行详细到门牌号的地址，小树苗的内心：哎，年轻人，真是毫无防备啊。
——姐姐，我等你一天了
“别啊，姐姐，再聊两分——”
——行啊，不过，你得先有诚意，我才答应出来约炮。
——来打视频吗
——或许五分钟也行。
——姐姐，你头像亮了！
“那你这个人还挺容易喜欢上别人的。”
她冷冷淡淡地回复。
男生头一回遇到这种奇怪的要求，但爽快答应了，还把地址发了。
男生回。
这种老套的欲擒故纵的手法都不需要多言了，但是效果还挺明显的。她越是冷淡，对方就越是黏糊她。
她低头看一眼自己的衣服，身上穿的还是刚才写歌那件睡衣，杭星见过的，现在打视频过去太容易露陷了。临时换衣服，也很麻烦，她不想干。
——别啊，就聊一会儿行不行。
＊＊
她说不约了，对方果然就着急，开始黏糊起来，求着她再出来约一次。
她见对方对此很执着，就淡淡发了一条。
小树苗：我看你今天这一天过挺充实的，还大半夜写了首歌呢。
对方立刻秒回。
她要真是钓鱼诈骗团伙，现在已经成功一半了。
——那就聊五分钟吧，打字聊。
对方很快提到了约炮的话题。看来是这段时间一直很饥渴。
好家伙，她还以为那人怎么突然回房间了，原来是为了给她打视频撩骚。
——姐姐，在吗？
——姐姐，你什么时候再约我啊？
小树苗的视线倒是没有在胸肌腹肌上停留很久，而是久久看着那殷红的唇。
她以为杭星要深入剖析他的感情观了，等了一会儿，等到男生的下半句。
“难在哪儿？”
着，就随手刷会儿手机。刷着刷着，弹出了消息提示。
小树苗：“……”
小树苗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