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檐外阳光热灿,枯黄的梧桐叶打着旋从树梢上落下。
秦炽身上的荷尔蒙气息无孔不入地侵入肌肤,背后的红木雕花门板抵着自己的tun部。
他不敢再往后靠,门板不一定能承受自己的重量。
空间被侵入的紧张感让周泽双眼紧闭,羽睫不住地颤抖。
尹良平说他有疏离症。
没有错。
他是有疏离症,医生说这是他的心理疾病,不愿意在工作之外与人有过度接触,让他多交朋友,放开自己。
他做不到。
八岁那年,在外打工几年的父亲回来发现他的异常,带他去看病,并且说他是怪物。
母亲哭着拽住父亲的裤脚,说他没有病,可以正常生活的,要带他去看什么?
狭小的弄堂里面,锡瓦灯泡散发着晕黄的光芒。
他看着父亲骂了句晦气,早知道不寄钱回来了,然后收拾好不多的行礼,趁着黑夜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家。
母亲抱着他哭了一整夜,让他不要难过。
其实他没有难过,一年到头都见不到父亲几次,这两个字对他而言不过是一个符号。
母亲让他不要多和别人接触,千万不要在外人面前脱裤子。
他点头说好。
从那之后,他就十分避讳和别人的接触,久而久之养成习惯。
在演艺圈里面待久了,就会发现每个人或多或少有些怪癖,他被人口口传播的怪癖大概就是洁癖。
因为正常拍戏的时候,他还是能和人有肌肤接触的,所以除了尹良平,并没有多少人知道他有疏离症的事情。
秦炽是个意外。
他大概不知道自己有这样的习惯,所以一而再,再而三地凑上来,就为了接触他。
粉丝的心理他能理解。
周泽闭上双眼,正准备开口让秦炽远一些,秦炽就先他一步松开撑在他耳际的手掌。
陛下不是怕我,难道是讨厌我?
秦炽敛去眉目间的桀骜和锋锐,委屈地对周泽说道。
周泽抬眸望着他,青年长发束在身后,瞳仁很黑,眸子shi漉漉的,像是被人抛弃的小nai狗。
就跟羽春从剧本里走出来一样。
周泽瞬间严肃起来,多巴胺快速分泌,肾上腺急速飙升,脑海疯狂下达着指令。
他喜欢这种对戏的感觉,就好像生命在燃烧一样,透过自己的躯体触摸角色的灵魂。
羽春,孤只是今日有些累。周泽揉着剧痛的额角,声音疲惫。
说完之后,周泽就从昭帝的角色中脱离。
周泽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兴奋和危机感,兴奋的是秦炽的演技出神入化,相较于二十三岁的他还要出色,危机的是现在的年轻人演技并不比他逊色,还占着年龄的优势。
他以为搭上蔡导演,在《为帝》中表现出色,就能让他刮目相看。
如今看来,这条线,比想象中的要艰难得多。
演艺圈从来都不缺好苗子,秦炽就是最好的证明,比他帅气,比他年轻,甚至共情能力比他强不少,唯一缺乏的就是镜头感的训练和情绪的引导。
周泽不是自怨自艾的人,即便事情的走向和他原本既定的计划有差距,他也不会慢怠。
秦炽,你真是天生的演员。周泽不吝啬给好苗子肯定和鼓励。
谢谢阿泽夸赞。秦炽挑眉看着他,甩动着曲裾的长袖。
别聊天了,过来拍宣传照。蔡飞章小跑到他们跟前招呼他们赶紧跟上。
就我们两个人吗?周泽心下奇怪,宣传照不应该是很多人一起拍的合照吗,至少也应该有几个重要角色。
对,现在不是流行同性暧昧么,我这老骨头也得赶一把chao流啊,就拍你和秦炽的,暧昧一点,发到微博上去。
蔡飞章走起来两腿生风,面色红润,完全看不出有五十多岁。
好。周泽听着蔡导的解释。
电影圈对电视剧圈的歧视一直都有,像蔡导这样毫无芥蒂追赶chao流,并且对他的疑问耐心解释的导演,他第一次见。
拍断袖那个画面吧,就是昭帝起床早朝的时候,为了不打扰羽春休息,把衣袖割下来免得吵醒他,蔡飞章说完又嘟哝了几句,我也想拍点尺度大的,就怕上头直接给我掐咯,还是含蓄点。
周泽和秦炽躺在床榻上摆着动作,秦炽安然地睡着靠在周泽的怀里,手臂压着他的衣袖。
他看着秦炽含胸缩背表现出来的不安全感,心下怜爱,拿着匕首往衣袖上划,免得吵醒他。
感觉不对,蔡飞章看着摄像机里的画面摇头,没有暧昧感,通俗点就是睡过的感觉。
周泽,这种细腻的感情戏你估计很久没有拍过了,我想拍点东西,你用之前那种流水线产出的经验糊弄我可不行,秦炽就做得很好,躺在那里就有种被你睡过的感觉
蔡飞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