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二九年,因为有了保护江韫之和佐铭谦的责任,左誓没有去美国。直到次年,左誓准备好东西,权衡一下,觉得进贡并没康里的妻儿的小命重要,并不需要他亲自去,换个人也是一样的,于是他叫来叶柏,也是想让叶柏去见见世面,毕竟他长大了。
叶柏跟几个小伙子一起出发,左誓十分放心地架起麻将桌,热火朝天地打起麻将来。
叶柏一行人比预期晚回半个月,这半个月,虽然早得知了消息,但左誓心里隐隐还是有些担心。
叶柏一行人回来之时,左誓正忙,顾不上为他们接风洗尘。
一日,左誓回到城西的小镇里,默默喝水,留在家中的小伙子兴奋地和他说起这一趟远行的见闻,他默默听着,时不时嗯一声回应他。
对了,四哥,那个谁先生身边的大红人要把叶哥留在美国。
左誓瞳孔一缩,沉声问:什么意思?
小伙子跨坐在长脚凳上,陷入思索,就是那个他叫布莱恩,四哥你知道不?他是个是个断袖,跟叶哥好上了!
左誓眉头紧蹙,一脸难以置信,少年接着说:四哥,你也想不到吧!叶哥居然有这种癖好,对女人没意思,对男人,反倒心痒痒了,哈哈哈。
左誓手中的瓷杯猛地拍在木桌上,吓得小伙子一个激灵,笑容消失,四哥,你怎么了?
左誓一眨眼,微微收敛了自己的失态,悬着心问:你说叶柏跟布莱恩好上了,布莱恩要他留在美国?
对啊。
那他回来做什么?
嗯叶哥好像是要跟你说一声的。
说一声
左誓不知道自己心里在想什么,他控制不住自己的举动。他走出门,不知道走过什么地方,傍晚回家时,肩膀中了一枪,脸色苍白,毫无血色,把叶柏吓了一跳,忙搀扶他到床上去。
叶柏身上的味道跟以前不一样了,对于左誓来说很陌生。
哥,是谁伤你的?叶柏心里慌乱,手上的动作却不慌张,扒了左誓的上衣,看见鲜血淋漓的一个弹孔,他准备要给他取子弹。
没看见,不知道。左誓偏着脸,嗅着叶柏的气息,眸底一暗。
他的这颗子弹,应该是要打在布莱恩身上的。无能如他,什么也想不出来,除了苦rou计,实在不知道还能怎样留住叶柏。
看着叶柏给自己打麻醉,看着床边几个少年兵荒马乱的样子,左誓感觉自己要撒手人寰了。这一刻,他想起叶柏的祖母的遗愿,她是一个传统的女人,她要叶柏忠于康里,长大娶妻生子,传宗接代,子子孙孙,都为佐家办事。
叶柏啊叶柏,可你竟然想跟一个洋鬼子跑了,还是一个公的,你也不怕你nainai掀翻棺材板?不肖子孙!左誓心里暗骂。
叶柏为他取子弹,俊逸的面容凝重,仿佛还带一丝自责,左誓眼不见为净般闭上眼,心头的杂乱却一丝不减。
半夜,左誓小睡了一下,麻药失效,他在疼痛中醒来。一睁眼,就看见叶柏坐在床边,拿着一本英文书在看,见他醒了,他丢开书问道:哥,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左誓这才清醒了些,冷漠开口,死不了。
你想喝水吗?还是吃点什么?我给你煮了粥,我去给你拿来。
叶柏说完就要走,左誓抓住他的手,他疑惑地坐下,怎么了?很痛吗?还是你想起是怎么回事了?
没什么,给我盯紧佐家的人就行了,我能想到的要我死的人就只有他们。盯着他们,不要轻举妄动。左誓面不改色说。
好。叶柏一口答应。
你怎么不去睡觉?左誓问,没给他回答的机会,又自然而然地问,有急事跟我说?
叶柏一抿唇,摇摇头,没有。哥,你受伤了,我得照顾你。
既然这样,那就留在这里陪我。左誓说着,没给他胡思乱想的机会,又说,你从美国回来,我还没跟你说过话。怎么样,觉得那里好玩吗?
叶柏的脸不自觉红了红,情不自禁露出的笑意看在左誓眼里很是刺眼,他一下子明白,他和布莱恩,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发生了,他的脸色骤冷。
嗯,那里跟望西不一样。叶柏没察觉到左誓的心情,依然笑得灿烂,你知道布莱恩吧。他说他见过你,他觉得你不好相处。
你说他干什么?
叶柏被他一问,忽然发觉这是个很重要的问题,他冷静下来,寻求帮助似的看向左誓,哥,我我跟布莱恩,我们在一起了。
左誓两眼微眯,叶柏六神无主,就是那种关系,明明应该是男人和女人的,你会觉得奇怪吗?
奇怪?左誓冷冷别开脸,断袖而已,没什么奇怪的。
真的吗?叶柏神情恍惚,可我现在冷静下来,感觉像做了个梦,好奇怪。
回到望西城,看见左誓,他就发现,尽管布莱恩性子和左誓相似,多少消除了他和他之间的生分,可是,他们之间说不出的差距,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