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有自己一个人倒也没什么,偏偏陆明晖就在她旁边,哪怕他睡着了,感觉也有点尴尴尬尬。
师音抿了抿唇,检查茶几和柜子,又翻了翻电视柜下面的抽屉,一无所获后,她小心翼翼趴下来,跪在地板上,眯着眼查看沙发底下。
还是没有。
电视里那两人的动静倒是越来越大,尴尬得她脚趾头快要抠破拖鞋,也不知道外国人为什么这样奔放,亲个嘴没完没了,还时不时发出吧唧嘴的水声,听得她又羞又窘,快急死了!
师音爬起来,绕着沙发找了好几圈,又去卧室和厨房里找,怎么也找不到遥控器!
噗嗤
背朝里睡在沙发上的男人发出一声闷笑。
师音错愕的望过去,瞧见他靠枕下面掩着一抹黑色,顿时恼羞成怒:陆明晖!你又故意气我!
陆明晖笑得肩膀颤抖,转过身来,辩解道:我都睡着了,怎么气你?太冤了吧。
明知道他看不见,可是师音一想到自己刚才急得满屋乱转,还趴地上找遥控器,就气得话也说不清了,你你、你根本没睡!你把遥控器藏起来!不让我找到!
音音,天地良心,遥控器是你帮我放靠枕的时候,自己压到的。陆明晖故意逗她,把遥控器从枕头下面摸出来,晃了晃,你要遥控器做什么?电影不好看吗?
不、不好看!师音把遥控器夺过来,我要换频道!
她飞快换了几个频道,停在儿童频道,赌气的道:我要看这个!
陆明晖笑着说:音音有一颗童心。
师音咬唇瞧着他脸上那副捉弄人的坏笑,便觉得他真是太坏了!
太坏了!
儿童剧到底不适合两个成年男女看,可是师音的气还没消,倔强的不肯换台,反正她还可以玩手机,不会觉得无聊。
陆明晖可能更难熬一些。
师音有些幸灾乐祸,心想谁叫你欺负人呢?
只是,她到底心肠软,玩了一会儿手机,就频频偷瞄陆明晖,观察他脸上有没有不耐烦的迹象。
失明之后他变得易怒易躁,一整天漫长的时间也没个消遣,偶尔看一次电视,还被她调到了儿童频道这么一想,师音又开始为自己幼稚的报复感到后悔了。
她伏低身体,凑近陆明晖。
他侧身躺着,一动不动,呼吸声平缓悠长,竟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一定是电视节目太无聊吧?
师音有点忍俊不禁,觉得他好可爱。
想想自己也真是奇怪,被他欺负了,还觉得罪魁祸首可爱。
可是,她又怎么会真的记恨他呢?他是她的晴天,是她的太阳,是光芒万丈,驱散她那段青春岁月的晦暗与Yin霾。
师音离他更近了一些,柔软的唇轻轻吻在他的脸颊上。
这是一个静谧的吻,没有小鹿乱撞的心跳,也没有面红耳赤的紧张,只有无限柔情,与深深爱意
时间,总是比自己预料中过得更快,明明一整天都腻在一起,分别时仍然会依依不舍。
担心他独自在家会孤单,也担心他需要帮忙时身边没人,可是她有自己的工作要做,不能24小时陪着他。
药放在床头柜了,最多两颗,不许吃太多,保温水壶在餐桌上,里面是兑好的温水,可以直接喝,如果晚上饿了,橱子里有面包,还有一些饼干和糕点,都是今天刚买的
师音一边交代,一边看向时间,快八点了,她真的该走了。
要不然再请一个夜间护工吧,这样你晚上有事,身边也能有人照应师音在门口穿鞋,觉得这件事有必要跟陆明晖商量一下。
师音。陆明晖忽然问她,你为什么会做护工?
师音愣住,没料到他会问这个。
陆明晖:护工很少见你这样年轻的女孩子。
师音不确定他只是随口问问,还是发现了某些破绽,张了张嘴,迟疑的说:我我是兼职
你的本职工作是什么?陆明晖问。
师音想了想,配音,我有时会给人配音,但是收入不稳定,所以兼职做护工。
这不算撒谎,她除了在电台做夜间主持人,白天偶尔会接一些配音的单子做,只是最近为了照顾他,能推的活全都推了。
你知道我的职业是什么吗?陆明晖又问。
师音感到疑惑,陆明晖今天的问题一个比一个奇怪。
她小声回答:知道。
我的眼睛现在看不见,即使将来治好了,可能也不会继续做那份工作了。陆明晖低声说道,不过我在朋友的公司里有一些股份,我还有几处房产和保险赔偿金,存款也有一些,短期内不会有经济压力,师音,你能不能
他缓了缓,像是用了很大勇气,摸索着碰到她的手,牢牢握住。
能不能,和我在一起?陆明晖问道。
师音的脑袋嗡了下。
她答非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