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天,师音都会给陆明晖带早餐,然后两人一起去花店买花。
有时是一束非洲菊,有时是几株向日葵,有时是一捧香槟玫瑰无论买什么样的花,师音总会习惯性买一些满天星,粉色、紫色、蓝色,簇拥在主花旁边,妆点房间,让家里洋溢着幸福与甜蜜。
陆明晖另外请了一个家政阿姨,每天过来三小时,做饭洗衣打扫卫生,效率之高让师音叹为观止,专业和业余果然是有差距的,那些活换她来干,得干一整天呢。
难怪陆明晖总抱怨她没时间陪他。
现在有时间了,两人天天腻在一起,看电影,听歌剧,在小区花园里散步,并认识了小区里大部分野猫。
他们还会接吻。
在深夜寂寥的树下,在映照余晖的窗边,在柔软深陷的沙发上在门边时最多,因为每次离别总会难舍难分,每到晚上八点,陆明晖总会有种送走灰姑娘一般的错觉,仿佛超过那个时间,经过那扇门,就再也抓不住她了。
灰姑娘至少会留下玻璃鞋,他真想从师音身上也留下点什么,却又担心担心暴露自己内心与日俱增的占有欲,吓到他可爱的姑娘。
亲吻,渐渐变得急剧而激烈,他的手禁锢着她的腰,嘴唇封住她的唇舌,不容她有任何躲闪,只能一心一意与他接吻。
师音觉得肺腑间最后那一点氧气也要被他汲取干净,身体的挤压让她感到灼热,腰间摩挲的手掌也带着烫人的温度,她头脑昏胀,四肢发软,像狂风骤雨中一叶可怜的小舟,受尽风雨洗礼,却又依恋着风雨,盼着它们将她带去远方。
但最后关头,陆明晖像往常一样克制住,为她整理好衣服,然后温柔拥着她,说:舍不得你走。
师音的心像在云端上飞扬。
她好喜欢他,越来越喜欢他。
她踮起脚尖,亲亲他的下巴,我明天早点来。
时光,在不知不觉中溜走。
师音拿着签字笔站在日历牌前,看了一会儿,在日期上画了一个圈圈,说:明天是复诊的日子。
这次复诊,或许会决定陆明晖今后能不能复明。
她有些紧张。
陆明晖虽然没表现出什么情绪,但她知道,他一定比她更紧张。
师音扭头看沙发上沉默的男人,想了想,说:我们去理发店理一下头发吧?胡子也该刮了。
陆明晖嫌麻烦,微微皱了下眉,说:戴帽子去好了。
戴着帽子你让医生怎么做检查呀?师音好笑的劝他,头发真的太长了,去理发吧。
陆明晖坐在沙发上不动,不乐意去。
师音猜他不喜欢理发店的环境,毕竟那地方嘈杂,而且人来人往,说不定还会有人用好奇的目光打量他。
别说陆明晖,就算师音也会接受不了。
我给你理发吧。师音说道。
陆明晖嘴角翘起,好。
你不问我会不会理发?师音笑道,说不定给你剪个狗啃头!
陆明晖坦荡回答:大不了剃光头,反正我不去理发店。
师音无奈的笑笑,去卫浴室拿剪刀和毛巾。
她自认为手艺还可以,因为脸上的胎记,从小很少去理发店,头发长了她就扎辫子,需要刘海就自己剪一剪,让她剪出一个发型有点困难,但如果只是在原有基础上修短一点,应该没问题。
师音把毛巾围在陆明晖脖子上,说:你坐着别动,我给你修一下。
不用打shi头发?
不用,等我修好了,再给你洗头发。
陆明晖依她的话坐好,像乖乖的小学生,一动不动。
他能感觉到,师音握着梳子和剪刀在他脑袋上忙碌,有时这里梳一下,有时那里剪一下,碎发落在他眉间,她轻轻吹了吹,温柔极了。
窗外有阳光照进来,他看不见,但是觉得暖洋洋
全程两人都没说话。
约莫过了二十分钟,他听见她如释重负的呼出一口气,声音里透出笑意:剪好啦,我去调热水,你去洗洗头,再冲个澡吧。
好。陆明晖笑着答道。
师音走进卫浴间,打开玻璃浴房里的淋浴蓬头。
水温逐渐变热,她用手试了试温度,觉得合适了,转身准备叫陆明晖过来,却不慎带动蓬头的不锈钢软管
呀!
淋浴蓬头掉下来,瞬间浇了她一身水!
怎么了?陆明晖的声音紧张,音音,烫到了吗?
没我没事师音被水迷了眼,抓了两下才关上水龙头,她把蓬头从地上捡起来,身上衣服全shi了。
眼前忽地一暗,她抬头,看见陆明晖高大的身形堵在门口,眉宇紧皱,带着担忧。
真的没事,就是衣服被水打shi了。师音重新打开淋浴蓬头,又将蓬头挂好,说道,你过来洗洗吧。
陆明晖站在卫浴室的门口,没有让开的意思,语气缓慢:要不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