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书的脸上并无异色:那么,你是谁?
她没想到,兰泽酒后吐真言,竟然要和她摊牌。
她自然也不介意真心换真心。
我兰泽盯着她因为酒意而泛起好看桃粉色的脸颊,看得有些失神,其实我是一只修炼了一千年的狐狸Jing。
他这会子毫无防备,蓬松的尾巴露出来,在身后缓缓摇动了两下,然后软绵绵地耷拉下来。
我是靠着和凡人做交易来修炼的,再做最后一笔交易,便可以得道成仙。他托着头,歪着脸,表情有些发愁。
顾贞娘,都怪你,你为什么无欲无求?为什么不和我做交易?为什么阻挡我成仙?为什么?为什么?他无理取闹着,双脚不老实地晃来晃去。
不,我当然有欲望。苏锦书又啜了一口酒,睫毛轻颤,但我深知,天上不会掉馅饼,和你做交易后,或许可以最快地达成愿望,但一定会付出十分惨痛的代价。
你真聪明。兰泽嘟起嘴,小声抱怨。
过了会子,他又更小声地道:不过,你不答应也好。
如果他和她达成了契约,等到时机成熟,过来取她魂魄的时候,他不知道自己下不下得去那个手。
也罢,看来自己是时候换一个诱惑对象了。
对了,还有一件事,我想不通。他的尾巴又竖了起来,耳朵也抖了两抖。
苏锦书好脾气地道:你说。
你真的不恨郑玉林吗?真的没想过给他点颜色看看吗?就这么任由他逍遥快活,坐享荣华富贵?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下来,他对她也有了几分了解,她绵里藏针,柔中带刚,并不是肯忍气吞声的性子。
苏锦书微笑道: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此事自然不会就这么了结。
她却不再往下细说,而是中断了谈话:好了,夜深了,快些去歇息吧。
哦。兰泽答应着,刚要起身,冷不防脚下一软,往前栽倒。
然后结结实实的,把她压在了身下。
酒醉中的脑子还有些不清醒,他大睁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娇颜。
一只手臂垫在她腰后,另一只,则按在了她胸前的丰盈之上。
五指下意识收拢,捏了捏,又捏了捏。
好软,好弹。
捏了好半天,苏锦书冷冷清清的声音响起:摸够了没有?
兰泽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蠢事。
他忙不迭往后退,坐在冰冷的地面上,脸颊滚烫,呼吸急促。
热乎乎的东西从鼻子里涌出来,他抬手一擦,抹了一手的血。
大爷的!自己在她面前怎么总是暴露最丢脸的一面?还能不能行了?
苏锦书轻叹了一口气,坐起来理了理凌乱的发丝,递给他一方手绢:快擦一擦,仰脸,不要低头,我去给你弄条冷毛巾敷一敷。
不不用了!兰泽哪里还有脸让她照顾,拿起手绢胡乱捂住鼻子,爬起来就往自己的房间冲。
整整一夜,他裹着被子在床上滚来滚去,一直在思考一件事。
都说女子以贞洁为天,和男子有肌肤之亲后,要么自尽,要么只能嫁给那个男子。
难道他只有娶她这一条路可走了吗?难道他的修仙之路就要葬送在这个小酒馆了吗?
不要啊!
可是可是她那里的手感真的很好
兰泽咽了一口口水。
翌日,阿圆在院子里等了好久,都没等到兰泽出来。
她果断上前敲门:狐狸叔叔,你怎么还不出来陪我玩?
一个多月前,她偶然看到了兰泽变身的全过程,纠结了半日,便平静地接受了臭狗狗和兰泽叔叔是同一个人的事实。
小孩子往往比成人宽容得多,她们总是很容易忘记你的不好,大度地给你无数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兰泽的声音闷闷的:阿圆,让我安静一会儿,我好烦。
你在烦什么啊?阿圆稚气地发问。
我在烦要不要对你娘负责。
这句话兰泽当然说不出口,他哼哼唧唧道:这是大人的事,你们小孩子是理解不了的。
阿圆不服气,扭头看见苏锦书,招手道:娘,狐狸叔叔说他遇到了烦心事,你也是大人,你来帮帮他吧。
兰泽立刻紧张起来,两只耳朵高高竖起,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
她会说什么?会骂他?会哭闹?还是干脆不理他?
不多时,轻柔的女子声音响起,一如往常:兰泽,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兰泽想了想,把耳朵按回去,走过去拉开房门。
他是个男人,男人应当负起责任来的。
即使那意味着他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他长长吐出一口气,正准备开口表露决心,却被苏锦书抢先开口。
昨天晚上我喝醉了,什么都不记得了,我没有发酒疯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