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递员好不容易把这个大箱子送到了这个颇有些年岁的出租楼底下,看了看那狭窄的楼道,犹豫再三,还是拨打了发件人留给他的电话号码。
“安小姐吗?您的快递到了。”
“快递?哦好好,我马上就下去了。”这才八点多呢,放假了的时候,她总是起的很晚,不过今天因为要去参加补办的毕业聚会,她才勉强起的早了些。
一边往楼下走,一边寻思,是什么快递到了呢?她不怎么网购的,最近的一笔消费,就是前天给父亲买的剃须刀了。
想起前天她与父亲宣战时的场景,现在还觉得难以置信。她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举动来?
快递员看到一个穿着白裙子的长发女孩子下了楼,然后向他走了过来,一时间竟然楞楞的忘了开口。
“诶?这是谁的快递吗?”安和柠的目光投向了她面前的大箱子。
“是安小姐吗?”她点了点头。
“这是您的快递。”
一直到快递员帮她把箱子抬到楼上去,她还有点恍惚。除了父亲,她几乎就没什么亲人了,而且她和同学的关系并不十分好。
父亲是不可能了,毕竟她自己昨天才来租了房子,都没有告诉他地址,那么是谁会给她送这么个东西来呢?
她反复问快递员是不是送错了地方,可是他斩钉截铁说绝对不会错,清清楚楚说是送给她的。
犹豫再三,她还是拿了剪刀来,拆开了这个外包装上没有任何信息的箱子。这架势,像是某某娃娃?
她直接从侧面划开了纸箱,接着就看见一头银色长发垂泄开来,大红的纱衣下,莹白的皮肤若隐若现。这具身体整体跪缩在箱子里面,隔层里还有一些奇怪的东西……
!!!还真是,某某娃娃……?!貌似还是个,个头挺高的男娃?
安和柠哪里见过这东西?脸色突然爆红起来,正犹豫着要拿这个东西怎么办呢,就看见那个几乎可以算是没穿衣服的娃娃,动了……
“妻,妻主,奴可以爬出来吗?”安和柠往后退了好几步,一半是吓的,一半是被这声音给搞得有些晕乎乎的。
许是在箱子里待久了,他的声音还有些哑哑的,他只不过是再正常不过地说着话,她却觉得这声音千娇百媚,百转千回。
刚住进来,又说要办聚会,她忙着准备去了,她还没来得及打扫房间。
说着,他真的是从箱子里爬了出来,恐怕是跪了太久,也只能用这样的姿势出来了。他爬出来时,她听见铁链敲打在不算干净的地板上,叮铃作响。
她这才注意到,他的手腕和脚踝上都戴着铁环,铁环间用沉重的铁链连接起来,看了看他那纤细的腰身,他想要站起来,怕都是有些吃力的吧。
接着,他双掌向下,平摊在地上,几乎是把身体全都贴在地上,用额头触及手背,接着开始说话:“奴名华裳,年纪有些大了,已有十七岁。”
他又往前爬了一步,重复同样的动作,然后又开口:“奴自幼承蒙安大人教导,得幸能侍奉妻主。”
“奴日后定当全心侍奉妻主,不哭不闹,不哀不怨。”
“奴年纪大了些,虽是没了娇柔,但奴可以做妻主的出气筒。”
“奴生性愚笨,但日后会努力相妻教女,料理家事,不让妻主担心忧虑。”
“华裳何其有幸,能侍奉您。”
“妻主大人,奴可否能入妻主门中。”安和柠没反应过来,他就已经到了她的脚边了,他抬起头来,一双眉目巧如画,泪痣半点挂眼角,柔情似水道不尽,千种风情万种柔。
安和柠看着这个柔美的少年,他的手脚都被铁链束缚着,看这身体又柔弱得很,方才他说“安大人”,那么安大人是……
安和柠许久也未应答,华裳就保持跪姿一动也不动,安静耐心地继续等待着她的答复。
“少年,是谁送你来的?”安和柠确认了眼前的少年毫无攻击力和危险性之后,才安下心来问他。
“回妻主的话,是安大人派人送奴过来的。”
“安大人是谁?”安和柠这样问着,心里却已经有了自己的计较,父亲并不姓安,她也从来没见过自己的母亲。幼年时曾问起父亲,他只说自己与母亲不和,分开了。
那么,这个安大人极有可能,是与母亲有关的人,或者……她倒是很想借此机会,了解一下那个素未谋面的母亲,不过,如果是非要以这种方式……
安和柠看着跪在自己脚边的少年,感觉有点头大。而且似乎她不开口,他就会一只跪在原地,她心里还是不能接受的。
“少年,非要,额,非要娶你不可吗?”
“妻主……若是厌弃奴,奴自然全凭妻主吩咐。”他的声音里带了颤音,像是极度悲伤和恐惧的样子。不是吧?会不会她今天不娶他,他就要三尺白绫一杯毒酒了此残生了吧?
安和柠突然想起来,那本古书里似乎写着,男子若在新婚之夜不得妻主喜爱,便是不贞不洁大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