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李娇娘笑着抽开了手。
她将手伸向火炉上烘着,刚才被冷风吹得发僵的手,一下子暖和了不少。
“吃的呢?”她笑眯眯看向四周,“在哪儿?”
“在火堆里。”五子憨憨一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啦,就是几个干芋头而已,骆官人非说是好吃的。”
“哇,烤芋头啊。”李娇娘笑着道,“我小时候也烤着吃过呢,放在火里烘熟了,剥掉皮,蘸着佐料吃,喜欢吃甜的就蘸糖吃,软软糯糯的,很香。”
她想起了前世的nainai,过年时,nainai会带她回老家村里,村里的老人们取暖,喜欢提一个烧制的手提小炉子。
炉里装着炭火,可烘手,可烘脚。
小孩子们,会找些花生蚕豆小个儿的红薯或芋头,丢在炉子里烘着。
花生红薯还没有出现,这时候只有芋头和蚕豆。
“原来李娘子也喜欢蘸糖吃啊。”五子笑着道,“我家里还有些糖,我去拿来。”
五子拍拍袍子,笑着跑回家去了。
“骆诚哥。”李娇娘敛了眸光,望向骆诚正色说道,“那个穆宣是个危险人物,你和他打交道时,小心些,不要当面冲突。”
骆诚眸光暗沉,“娇娘,为什么忽然说起这个人来?”
李娇娘说道,“刚才我站在外面看雪景,听到穆宣和李佩玉在说话。”
“……”
“李佩玉吓得在哭,那穆宣十分不耐烦地骂着李佩玉,警告她再哭的话,就割了她的舌|头,还要将李佩玉扔给村里的一个村汉。”
“……”
“李佩玉可是他的未婚妻,他对未婚妻都如此冷血,对其他人,一定是更加的凶残。”
骆诚握着她的手,温声说道,“娇娘,你别怕。我不会让他伤害到你,这世道还是讲究王法的,他敢伤你,我也不会放过他!”
李娇娘反握着他的手,“他伤不到我,我只是担心你!”
她前世在穆宣的手里栽了跟头,这一世,怎会还被他算计?
她担心的是骆诚。
骆诚不知那人的Yin险,她担心骆诚吃暗亏。
“放心吧,你家官人是个有福气的人,什么大风大浪见经过?他算计不到我。”骆诚笑着安慰着她。
“总之,不可大意。”
“知道,娘子!”骆诚捏捏她的鼻子。
李娇娘收回手,正襟危坐看着骆诚,“骆诚哥,我有个计划,既可以帮着胡老七要回田产救出村民,还可以敲打下穆宣。”
骆诚眉尖微蹙,“娇娘,你刚才还提醒我,不要跟穆宣发生冲突,怎么又要敲打他?”
李娇娘笑眯眯道,“不正面发生冲突和敲打是两回事啊。”
骆诚被她绕糊涂了,“说说看。”
李娇娘眨着眼,笑着道,“我们呢,装作是来买年猪的,不知胡老七抓了穆宣,巧遇之下做和事佬。”
骆诚恍然。
他捏了下李娇娘的鼻子,“狡猾。”
“我哪儿狡猾?面对穆宣那等jian诈之人,我这点狡猾那是小巫见大巫。”李娇娘不以为然。
五子捧着一个小罐子,笑呵呵跑进了正堂。
“糖拿来了,这是昨天我三叔公送我的糖,我还没有吃呢。”五子将一个碗大的罐子放在桌上,笑着道。
李娇娘揭开盖子闻了闻,“是蔗糖啊,好香。”
这时期卖的蔗糖,有些做糖的铺子里,会在糖中加入一些牛ru粉,又甜又香。
人们吃蔗糖,不是当佐料吃,而是当补品吃。
因为蔗糖不仅是食品,还是补品。
做糖技术复杂,市面上的糖不像现代那世随处可买,价格也相对贵些,是现代的好几倍贵。
五子又找来一个小碗,倒了些糖在碗里。
这边,骆诚拿起小木棍,从火堆里挑出最先埋入的三个芋头。
李娇娘迫不及待地,伸手指去按了按,“软乎乎的,熟了。来来来,一人一个。”
五子笑着道,“那我不客气了。”
“不客气不客气。”李娇娘笑着道。
她捏着芋头要去剥,被骆诚抢了过去。
“我自己会剥。”李娇娘无语。
“不怕烫?”骆诚扬眉。
李娇娘失笑,她还以为骆诚要抢她的吃呢。
不过,确实很烫。
“好烫好烫。”没人心疼的五子,乐呵呵地拿袍子兜着芋头抖着。
“心急吃不了热芋头,放凉了再吃。”骆诚淡淡说道。
五子嘻嘻笑着,“我放凉了再吃。”
骆诚剥好一个芋头,吹了吹,送到李娇娘的手里,“不烫了。”
“谢谢骆诚哥。”李娇娘笑眯眯接在手里,吃起来。
软而香糯的芋头,蘸了红糖后,更加的口齿留香了。
李娇娘很快就吃完一个。
她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