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你了。”唐氏看她一眼,有气无力说道。
心中嫉妒呢。
为什么她不喜欢的人,个个都过得比她好?
比如唐婉,比如这个李娇娘?!
唐氏的病,一半是心病,一半是倦怠吃药引起的,才让普通的风寒,拖延成了重症风寒。
按现代医生说法,就是普通感冒不肯治,一把年纪了,还撒娇堵气不好好吃药,不好好疗养,结果拖延成了肺炎。
唐氏时而高烧,时而低烧,因为整日整夜的咳嗽,影响了胃口,吃不下饭,才眼眶深陷,一副病入膏肓的样子。
陆游是孝子,当然是着急了。
也将仆人们吓着了。
李娇娘心说,唐婉幸好和陆游和离了,遇到这样一个公主病的婆婆,不气得病倒也得气出抑郁症来。
“表伯母的病没大问题,按时吃药配合医治,三天之内便会好转。”李娇娘给唐氏看过之后,说道,“我这里有些秘方中成药药丸,专治久咳。”
她从背包里,取出一个白色瓷瓶来。
小瓶子两寸高,上面贴着朱色的字条,字条上面写着治肺炎等字样。
里面装着豆大的褐色药丸
陆游大松了口气,接在手里,“辛苦表弟妹了。”
李娇娘微微一笑,“应该的。”
盯着唐氏服下药丸后,李娇娘又给唐氏施了下针,压了下她的咳嗽,这才写了方子,说明了服药的要求,起身告辞。
唐氏咳了两声,“曾娘子,诊金。”她舒服多了,诊金给得也爽快。
本来呢,她不想给诊金,李娇娘是陆府的亲戚,亲戚看病还要收钱的?
但小儿子说要给,还准备了钱,唐氏只好同意给了,反正是小儿子出钱,不是她的钱。
曾娘子从柜子上,取了个荷包给李娇娘。
还挺沉的,李娇娘不客气地接了,道了谢,“那我先回了,表伯母记得按时吃药,我明天这时候再来。”
她朝唐氏点了下头,走出卧房。
陆游给唐氏掖了下被子,也走出了卧房。
胡安站在院中,看院角正开得灿烂的几朵梅花,他朝李娇娘走来,笑着道,“师娘,这种多瓣梅,我还是头次见到。我们胡家村的梅花,不及这花朵大。”
引得廊檐下站着的曾娘子,一阵翻白眼,乡巴佬,没见识。
李娇娘笑着道,“梅花的品种多呀,你以前见的品种,和这院中的品种不一样的。”
“哦。”胡安憨憨一笑。
师徒俩个说着笑,往院外走。
曾娘子跟在一侧相送。
陆游走到院中,追上李娇娘的脚步,“表弟妹,请留步!我有重要的事情同你讲。
李娇娘马上停了脚步,回过头来,疑惑地看向陆游。
陆游看了眼跟着李娇娘来的胡安,对曾娘子道,“你带着这位小官人先退开。”
曾娘子看一眼李娇娘,喊着胡安走到十来步远的地方候着。
李娇娘拢着袖子,笑着道,“三表哥,什么事啊,这么严肃的,还将其他人支开了。”
可别再问唐婉的事情,再这么纠|缠的话,她说话可不客气了。
男子汉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老是纠结于过去做什么?人要往前看!
陆游神情肃然,“昨天晚上,我和稽山书院的夫子聊天时,夫子说了件事情,我想了想,觉得有必要同你说说。这件事,表弟妹也务必提醒骆诚和赵……赵小公子爷。”
不是说唐婉的事情?是关于赵琮的?
李娇娘的神色,马上沉凝下来,“什么事啊,三表哥?”
“夫子说,昨天上午,官家微服来了越州城。”陆游压低声音说道,“昨晚得到消息后,我就想回城来告诉你们,可当时城门关了,我今早赶在城门刚开时回了城,是想将这个消息,尽早告诉你们,你们好早做准备。”
官家?
宋时称皇帝为官家,这么说,是高宗那个小老儿?
李娇娘暗暗摩拳擦掌,她要不要悄悄揍一顿高宗呢?
揍头还是揍脚?
“而且,赵小公子爷在越州城的消息,也已经传到临安城了。我怀疑,官家悄悄来到越州,是来暗地考核赵小公子爷的。”陆游神情凝重说道。
赵琮如今住在骆诚的家里,骆诚是陆家的远亲,陆家不想帮,也躲避不了了。
得知赵琮的身份后,陆老太太暗中对陆游母子几个做了指示,他们这一家子,就将未来赌在赵琮身上了。
反正官家只有两个养子,不是赌那个,便是赌赵琮,另一个皇子,他们不知品性如何,也攀附不上。
而赵琮,虽然失忆失聪了,但底子是好的,人不坏。
陆家也相信,骆诚和李娇娘不会将赵琮养残。
李娇娘眸光微沉,心中沉思起来。赵琮的消息会传到临安,对这一点,她并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