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陆老太太施了一礼,“国公夫人的相助,赵圭谨记在心。”
赵琮最近,也渐渐明白一些事理了。
他虽然不及赵圭会说话,但不再是嘻哈胡闹的表情,而是,也跟着行礼,神色肃然。
陆老太太心中感慨,她会赌赢吧?一定会的吧?
最后,骆诚他们去了陈知府的府上。
军粮税粮的收缴,全归陈知府管辖。
越州府内的财税,更是归他管。
赵圭将来意一说,陈知府的脸上表情,变得比任何人都快。
他嚷了半天苦,最后,还是被逼得无法,拿了一千石的粮食出来,和一万贯的钱。
。
离开陈知府家,赵士程回唐宅。
赵圭得知唐宅是赵士程未婚妻的宅子,虽然那宅子中只有赵士程和一对老仆住着,他也没有打搅,而是去了客栈住。
骆诚回到医馆的时候,已经是二更天过半了。
向二宝和春丫,还有赵琮,都各自睡下了。
李娇娘还没有睡,沐浴后,披着件厚实的披风,拢着被子坐在火炕上翻书等骆诚。
骆诚推门进来,见她披着发坐在床上,姿态慵懒而美好。
想到昨天在庄上她说的话,骆诚心跳快了几分。
竟一时呆住。
李娇娘偏头来看,不禁笑着道,“发什么呆呢?事情谈得可顺利?那些世家大族肯帮忙吗?”
骆诚回过神来,走到床前来,握着她的手,“粮食筹集到一点,钱是家家都有出。”
骆诚将几家的情况,对李娇娘说了。
李娇娘高兴说道,“不错,你们太厉害了,解决了大问题。如此一来,十万贯就齐了。剩下的,只有粮食问题了。”
骆诚见她高兴,心情也很好。
他捏捏李娇娘的鼻子,“是不是能睡个安稳觉了?”
李娇娘丢开书册,身子往被子里缩去,点头道,“那是当然啊。”她推了推骆诚,“快去洗浴,睡觉啦。”
骆诚莞尔一笑,“好。”
……
第二天一早,赵士程的马车在医馆前停了会儿,向李娇娘骆诚告别后,就回临安去了。
赵圭倒是在越州城,又多住了两天。
见李娇娘骆诚将事情安排得极为妥当,也放心离开了。
虽然心中依旧牵挂着失忆的弟弟,但他想着李娇娘的话,还是狠心离开。
李娇娘说,若想赵琮早日成长,就不能太呵护,温室的小苗儿,经不起风刀寒剑。
想到冷血无情的皇宫,想到二弟绵软的性子,他只好狠狠心,放手不管。
……
离年底越来越近了,越州城也越来越热闹了。
离乡的人,陆陆续续归了家。
客栈的生意,渐渐冷清起来。
如意客栈里,如今就只住着六个客人。
这六个客人中,有五个人还是一起的。
单独的那个人,已经在租马车了,估计住不了半天就会离去,因此掌柜的十分讨好另个的五人。
嘘寒问暖,吃的玩的用的,一律面面俱到。
这天早上,这五人中的主子,又拢着袖子坐在饭桌前叹气。
他的两个贴身长随,不时的说笑话说趣事逗着他,他依旧皱着眉头,还嫌弃他们吵,一人踢了他们一脚。
两个随从旋即不敢多话了。
这主仆三人,正是秦桧的儿子秦熺,和他的两个随从。
掌柜正的算帐,眼珠子一转,走了过来,笑着道,“公子爷,可是对今早的早点不满意?要不,小老儿给您换个口味的?”
“不了,这个就不错。”秦熺挥挥手,示意掌柜别吵他。
他最近缺钱用,心情能好吗?
掌柜的见他捏着两粒骰子在桌上转着玩,眼珠子转了转,说道,“我知道一个好去处,公子爷一定喜欢。”
“什么好去处啊?说得不好,当心我罚你。”
“保准公子爷喜欢。”掌柜的笑着道,“您顺着咱们客栈右的小巷一直走,走到两棵柳树的岔道口往右拐,再一直走,走出巷子口便可见一家赌坊,那家赌坊门面不大,里头却有……”
掌柜的眯着两眼,笑嘻嘻着不说话了。
秦熺挑眉,“有什么?”
“十分年轻的小娘子陪玩。”
秦熺眼睛一亮,站起身来,“我瞧瞧去!”
最近赌钱老是输,再输他就要卖马匹卖仆人了,今天换个地方,一定要赢回来。
秦熺带着仆人,乐呵呵走出客栈,刚要坐进马车里,他的随从说道,“咦,公子爷,那个人,不是搅黄了你生意的小子吗?”
“在哪儿?”秦熺眯着眼。
“那不是!”随从指着街对面一人说道。
秦熺眯着眼看去,嗯?赵琮?
这傻小子,一个人走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