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诚道,“咱们到赌坊里找人对质一下,再找人去临安城寻来公子爷写过的字对比一下,就知是不是冒充的了,秦公子爷,这样可行?”
秦熺,“……”
李娇娘笑微微朝秦熺走来,“我这医馆附近的人都说,秦大公子爷欠的钱,是铁定不会还的。还说,秦大公子爷借了陈知府的钱,也不会还呢。因为是丞相之子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大家都怕呢。他儿子用掉别人区区几万贯几千贯,不是什么大事,是吧,秦大公子爷?”
秦熺的脸色,越来越铁青。
虽然吧,他老爹在朝中管着朝政,整个朝廷都怕他老爹,但他爹对他也管得严,最厌恶他做了丢丞相府的事情。
这钱没还的事,要是传到临安老爹的耳里……
秦熺忽然头疼了。
“还就还,催什么催的?我不就是开个玩笑吗?一个个还当真了?呸,什么气量?”秦熺冷笑。
李娇娘笑眯眯说道,“那就快还吧。郡王殿下还等着这等钱,孝敬官家呢,他已经写信给官家了,说秦公子爷欠的五万贯一还上,他就马上回临安去送钱。”
秦熺吸了口凉气,什么?还写信给了官家?
完了,这下完了,赖都赖不过去了。
“可我现在没钱。”秦熺沮丧着脸。
李娇娘轻轻一笑,“我们也不是那种为难人的人,最多三天,三天后,秦大公子爷请记得准时将钱送来。我们这边呢,先给郡王殿下收拾收拾行李,秦大公子爷的钱一到位,我们就去临安了。”
秦熺冷哼,“放心,不少你们的钱。”
他袖子一甩,转身往外走。
答应给钱,也逮着他了,不担心他会赖帐了。
骆诚李娇娘,便向陈知府道谢,“有劳知府大人跑一趟了。”
陈知府一直拿秦熺没法,赶不走,不能打,不敢骂,秦熺隔三差五来知府衙门敲竹杠,他都要烦死了。
这回见李娇娘和骆诚将秦熺治得服服贴贴,他心中憋着的一口气,终于吐了走来,心情大好。
陈知府笑着道,“客气了,骆东家和李娘子不说,咱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么?不必客气呢。”
他笑了笑,站起身来,朝捕头衙役挥挥手,带着自己的一行人离开了医馆。
春丫这时说道,“娇娘姐,这个秦熺,不就是上回骗我和二宝钱的那个人么?他是丞相之子啊?”
向二宝也忧心说道,“这钱怕是不好收回。”
虎子叹了一声,“那不是白白高兴了?”
赵琮听不懂,“为什么收不回?他不给,我去要。”
说着话,他就站起身来。
骆诚将他按回椅内,“你们几个……”他轻哼一声,“没见他灰土土着脸,跑掉了么?他不敢不还的。”
李娇娘也笑着道,“他要是不还,我将事情闹到临安去,他爹再厉害,必竟不是如来佛祖支手遮天,还是怕言官怕官家的。”
春丫眨眨眼,将信将疑,“那就好。”
……
正如李娇娘说的那样,三天之后的早上,秦熺身边的那个黑胖脸随从,如约准时的送来了五万银票。
银票上面,盖的是临安一座钱庄的印戳。
李娇娘请来同城钱庄的分号掌柜,辨别了真伪,同城分号的掌柜说,银票是他家的,钱庄昨天已经收到临安总号的来信,要他们准备五万贯的钱,以便给李娇娘他们兑换。
胖脸随从傲然说道,“我们公子爷光明磊落,不肖做那等违约之事。”
李娇娘心里呵呵。
当初,是谁想赖账来着?
要不是她使些手段,拿官家和秦桧的名声威胁,那个秦熺,还想赖账跑路呢!
不过眼下钱已到手,她也懒得跟秦家随从逞口舌之快。
她愉快地收了钱,并送上欠条,“好了,如此,咱们就两不相欠了。”
胖脸随从飞快检查起欠条,确定是自家混沌主子签的欠条,这才放心放回兜里。
还得拿回去给秦熺过目呢。
他甩着袖子,招呼也不打了,傲然转身就走。
虎子在他身后说道,“再赌钱的话,再约,我们换个地方吧。”
胖脸随从差点没吓趴下,还赌?
再赌命都没了。
为了拿到这五万贯钱,秦熺是找他儿子要的。
秦桧不喜欢儿子,却极喜欢孙子。
丢脸哦,三十几岁的人了,找儿子要钱还赌债。
胖脸随从不敢再傲然了,提起袍子摆就跑走了。
虎子在后面拍手大笑。
赵琮闷声闷气说道,“爹和娘说了,不能赌钱,赌钱是坏毛病,会败家。”
虎子不好意思摸摸头,笑着道,“我只是吓唬吓唬下那个秦公子爷,谁叫他骗小琮儿的,该吓。我不赌钱,我们掌柜也不让赌。”
赵琮点头,“这还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