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视两秒后,郑浅轻吐了一口气。
“那你按我说的来吧。”
*
在他们身后,站在几米开外的工作人员看着两人的互动,惊得下巴都掉下来了。
大家纷纷低头私语,都在猜那个女的是何方神圣。
在他们这行,凡是跟容祁合作过的人都知道他的心思全在拍戏上。
除了对戏,他极少会在戏外和其他女性有过多地接触。
更别说这堪比日全食景象的揉头了。
还偏偏揉了一个不知从哪儿钻出来的女人。
大家纷纷后悔,应该把刚刚那幕拍下留念的啊……
在他们窃窃私语的时候,这边的金毛犬已经一点点安静下来。
容祁收回了手,按着郑浅说的,尝试着打开笼子。
笼门咔哒一声被提起,里面的金毛晃了晃头,试探性地往前挪了挪。
在身子探出的时候,它望着容祁,用shi润的鼻尖触了触他伸来的手。
“乖孩子,委屈你了。”
金毛似乎是听懂了他说的话,随后低低的呜出声,蹭了蹭容祁的掌心。
他们身后,被压小的惊呼声一阵接着一阵。
很多人试着往前走了几步,金毛倒也没抗拒,仍旧低头吃着狗粮。
“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喂了点狗粮吗?还非要容祁哥哥来喂……”
人群里,一道清脆的声音传出,由远及近地到了郑浅的耳边。
她顿住拍狗粮碎屑的手,闻声望去。
身后,一个明艳照人的姑娘站在那里,嘟着嘴,眼神有些凌厉。
郑浅认识她。
那晚在江边,就是这个姑娘亲昵热情地搂住了容祁。
她记得这位明星叫应明歌。
郑浅垂眸,站起身指了指正在吃狗粮的金毛说道:“应小姐,你是女主角,不如也过来喂喂它?”
应明歌看着郑浅平淡的表情,嗤笑一声,“你凭什么支使我?你说喂就喂啊!”
郑浅微微皱眉。
那晚灯光昏暗,自己又站在暗处,应明歌应该看清她的脸。
除了那天,她不记得自己哪里得罪了这位女明星。
应明歌看了眼地上的金毛,眼神里都是不屑,“一只狗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
郑浅听着,满心的疑惑顿时消散。
取而代之的,是对应明歌的反感。
虽然她刚刚被吓到,是受害者,但是狗发狂肯定有原因。
要么是它的身体受到了损伤,要么是外界给了某种刺激,让它感到害怕。
刚才郑浅和金毛犬互动时,它没有持续性地做出求助反馈,身上应该没有伤口。
那么,能让它如此恐慌的,一定是某种外界的刺激。
郑浅环视了一圈,视线落到了地上的一根木棍上。
她抬步走了过去,拾起了木棍,仔细看了看。
棍子的一头没有打磨平滑,深色的尖刺上勾了几根金色的毛发。
郑浅在心里冷笑一声,而后她拿着棍子,一步步地走到了应明歌面前。
“应小姐,我记得,刚刚被它吓得大叫的人是你吧。”
郑浅的眉眼没有太大波澜,可她低头说话的语气却比寒气还薄凉三分。
“你觉得狗没什么了不起的,那被它吓到的人,岂不是比它还不如?”
“你说什么!”
应明歌一下反应过来郑浅的讽刺,说话的声音都提高了几个度。
“我说什么,你能听到。”
郑浅握紧了棍子,平放在她面前,“这棍子,应小姐刚刚拿过吗?”
应明歌看着,翻了个白眼。
她不屑地扬起下巴道:“我拿了,怎么了?”
“那请问应小姐,是否用这根棍子戳了金毛犬?”
应明歌神色一滞,微微咬住红唇,“我是拿了棍子,可是我没有动它。”
郑浅没说话,神色却越来越冷。
她把棍子的一头朝上,捏起了那几根被挂住的毛,往应明歌面前伸了一些。
“你干什么?”
郑浅不语,可是身后的工作人员却纷纷移开了视线。
应明歌承认自己拿了棍子,却不承认戳了狗,这毛的颜色可是跟地上那只金毛的一模一样。
言下之意,已然明朗。
大家都没敢出声,之前他们也试图阻止过应明歌,可是这位小姐从小就被她父亲捧着,一点委屈受不得。
应家极有背景,这也是为什么工作人员敢怒不敢言的原因。
他们看着郑浅,心里却对她多了几分敬意。
两人对视的时候,一边的容祁缓缓起身,不动声色地走到郑浅面前,背对了她。
“明歌,你去看看郑先生回来没有。”
容祁低头,正对上了应明歌错愕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