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转身的陆锦行步伐有些急切,可是越是急就越乱,果然没走两步就踢翻了凳子,整个人向前栽去。
见状,阮萱赶紧上前从后面抱住了他的腰:“你慢一点。”
陆锦行似是没有反应过来,愣了愣,随之猛地推开阮萱,用力过猛导致自己也绊倒在地。
他一改之前的平静冷然,颤声道:“你别碰我!”
望着惊慌发抖的人,阮萱转念一想,方才明白他在怕什么。
她举着两只无辜的手,很是无奈地解释道:“欸,陆公子,你放心,我对你绝无......那种想法。”
说着上前躬身靠近陆锦行,伸出手道:“我保证没有,我扶你起来吧。”
陆锦行却一把打开她的手:“滚开!”
随即用半走半爬的方式快速到了床边,从枕头下拿出了一把泛着寒光的匕首。
阮萱:“......”
“你要是再走近一步,我就杀了你!”陆锦行举刀对着阮萱,颤抖的双手却不像言语那般无畏。
原来还是怕的,方才初见这人时,阮萱原以为他是在装柔弱,指不定心里谋划着Yin谋诡计。
眼下看来,女尊世界里的陆锦行就算后期心肠再是歹毒,在体力上仍旧是个弱男子,加之眼睛还盲了,岂不是任人欺辱。
阮萱的心境在此刻已是悄然转变。
眼前的人明显就是还没有黑化的兔子,即便发怒的模样也让人于心不忍。
阮萱感慨,得亏他是遇到了自己这样的新时代女性,讲究两情相悦自由恋爱,不然他这幅好看又可怜的模样若是遇着别人,可不知被玩弄成什么样子。
白皙颤抖的手腕,以及由于挣扎略微松散开来的衣领,隐约可见一片线条优美的锁骨。
红床软枕,衬着灯下美人,正常女尊国的女人恐怕都忍不住。
可惜阮萱初来乍到,还不完全是女尊世界的女人,当然看脸是没错的。
强忍着移开欣赏窥看的目光,阮萱回到桌旁坐下。
思忖片晌,忽而不屑道:“这位公子,你当真以为自己是天仙下凡?谁都想对你......再说先前我也说了想要离开,保证过对你无意,你倒也不必一副贞洁烈男的样子。”
阮萱说了一番口是心非且不留情面的话,甚至还隐含羞辱。但若非如此,还不知陆锦行会怎么对待她,她可不想一不小心就被刀架在脖颈上。
“睡吧,你不累我还累了。”阮萱转身就走不想多言,却用余光观察到陆锦行脱力一般,慢慢垂下了手臂。
这夜,两人不仅分床,还都是合衣入睡。
阮萱心里揣着事,躺在榻上根本睡不着,越想越觉得眼前的陆锦行和书里相差太大。
原书里可没描写过陆锦行的容貌,只说他的父亲曾是教坊的舞郎,芳华年纪便入陆府做侍妾,陆明燕对其宠爱有加,他却在生下陆锦行后,没几年便病死了。
舞郎自是美的,只怪书里将陆锦行描写得太过卑鄙龌龊,才会让阮萱误以为他定是个长相如心思般丑恶的人。
阮萱侧身往陆锦行所躺床榻看去,见那人手里仍握着匕首,倒也是个可怜人。
不过初见,阮萱心里的天平已经不知不觉偏向了陆锦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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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色刚明。
阮萱悠悠醒了,那锁了一整夜的房门不知何时已被打开,屋里立着两名奴仆。
其中一名蓝衣仆人见阮萱醒了,笑着走了过来:“少夫人,该起床更衣了,待会儿得去给老夫人和殷正君请安。”
两名奴仆见阮萱与陆锦行分床而睡竟是毫不惊讶,像是早有所料。
阮萱眯着惺忪的眼睛打量两名奴仆,此时她才算是有了穿到女尊世界的真实感。
眼前的两名仆人长相都比较Yin柔,身量大多在一米七左右虽算不上矮,但是骨骼却很纤细。
想到这儿,阮萱朝已经穿戴整齐的陆锦行看去,相比起来他身材颀长,通过昨夜那一抱,阮萱估计他俩差不多高。
再看昨日她所见的那些女人,大多高壮魁梧,难怪她被迎亲的婆子一招就拿下了。
这么说来,在女尊世界里,陆锦行是高挑美人,阮萱则是文弱……村妇。
阮萱确认过自己的容貌,与从前并无区别,相比那些满身肌rou的女壮士,她觉着还是清秀些好。
倏然,一声盆落的哐当声将她从思绪中拉回。
抬眸望去,只见服侍陆锦行洗漱的蓝衣仆人竟是失手打翻了铜盆,一盆水恰好翻淋在陆锦行身上。
见状,阮萱起身快步走过去,将冒失的仆人轻轻推开,蹲下身朝陆锦行说:“那个……你没事吧。”
阮萱的手放在陆锦行腿上,又很快拿开,一摸衣摆,就皱了眉头,“这么冷的水,你就是这样服饰人的吗?”
昨夜入睡之前,阮萱已经想明白了,既然走不了,那她以后就暂且当一当陆府的入赘少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