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关于未来他已做了规划,细节不够完善,需要两个人共同经营。他说给她听,不止是表明心意,他的心意从来不曾变过。他是要她知道,所有事情必须两个人才有意义,不然在哪座城市生活,做什么职业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握紧了拳头又松开,心底里有什么东西在一点点地坍塌。他护不住,也无能为力,就这么看着,等着,不知前方推塔的敌人究竟是谁,又为了什么,他不敢深想,他怕自己看到的全是不堪。
他闭上眼,眼皮上是灯光照来的一片血色。他终于得空来想自己最初为何迷恋上孟嫮宜,是她转校过来站在讲台一脸的冷漠吗?像雪山上的莲花,带着冰霜和不屑红尘滚滚的姿态吗?她的确不屑,站在看台上观望自己踢球,无论带球过人或是点球射门多么Jing彩,她Jing致的脸上也看不出喜怒来。是啊,最初的最初,孟嫮宜的确宛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心只扑在学习上。底子差的前所未闻,却也刻苦得让人动容。那个时候就知道,她是那种不会轻易为外界所侵扰的人,执着而努力,她从来只做自己认准的事,不计成败,不畏得失。
他遮住眼笑,总觉得眼睛涩涩的。
这个故事的开头就是襄王有心神女无意,是他这么多年来痛彻心扉的惦记才换来二人再度重逢。他自嘲得想着,可能原本故事的版本男主并不是自己,照片里那个男人的怀抱才是她的归宿。可自己平白横生枝节搅乱了命盘,老天也许不忍,所以给了甜头再失去,是为了叫他彻底死心。他这么想着,心里酸楚,用力拍了一下床铺,下一秒又恨自己的胡思乱想。
他猛地坐起身来,他想,身为男人就该有所担当。这一次不论是吉是凶,如果孟嫮宜的心不在他这里,那就放手,再不去打扰。
☆、-064-
-064-
第二天陆徽因早早就起了床,刷牙洗漱后才来叫醒孟嫮宜。其实她睡眠一向比较浅,陆徽因刚一动她便知晓了。
两人出来吃的早餐,天气很好,晴空万里,天空蓝的像一池清泉。饭后牵着手在公园里散步,晨练的老头老太太穿得喜庆,一路脚下生风直奔着广场而去。唯独他俩,晃晃荡荡好不悠闲。捡个长椅坐下来,陆徽因感叹道:“怎么会有种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感觉?”
“可能,有时间没心境,有心境时又身不由己。”孟嫮宜看着树上还未融尽的白雪笑了笑。
“孟嫮宜。”
“嗯?”
陆徽因看着她的侧脸,目光温柔。“我很爱你。”
孟嫮宜仍是看着前方,好一会儿才道:“爱我什么呢?我既自私又冷血,身世也不够清白,遇到你更觉自己龌龊。”
陆徽因头一次听见她剖析自己,措辞严厉毫不留情,仿佛在说一个十恶不赦的坏人。“老实说我曾经一度非常迷茫,在被解救出来后,在我母亲离我而去后,那时觉得全世界都很好,哪里都是干净漂亮,唯独自己,是个罪恶的结晶,既多余又累赘。后来被收养日子过得很苦,既看不到希望也看不到头。可那是一名警察啊,是行使国家权力的公职人员啊!我在夜里反复地想,原来这个世界的真实是如此残酷的,任何人都在煎熬中求存。上学的老师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男朋友在上海工作,自己迫于家庭的原因只得回来。两地的结果是被男孩子劈腿,她在放学后的教室里哭的声嘶力竭。那时我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个地方叫上海,那里高楼林立满地富贵,一只巴掌大的手包是养父一年的薪水也买不来的。唯一通往那个城市的道路就是念书,要足够优异的成绩才能考那里的大学,才能见一见世面。”孟嫮宜停下来,一只流浪狗从脚边走过,有穿着运动服的女孩子拿着火腿肠引诱它。小狗不敢上前,却又饿的不行,它踌躇再三,尚且不能温饱还谈什么害怕伤害呢?
孟嫮宜眼里的悲哀之色浓烈地无法化开,她轻声道:“看,那只流浪狗其实很怕接近人类,但冬日严寒无法果腹,最终只能赌一把。如果赢了就有的吃,就能多活一天。如果不幸输了的话,那也没什么,死亡于它不过早晚的事情,苟延残喘也并无多少乐趣。”
陆徽因懵懵懂懂知道了她的意思,他有了奇妙的预感,孟嫮宜要在离开前对他坦白一切,然后毫无牵挂地离去。这和他的计划相悖,他原本是想要装作毫不知情,这样他还能再厚着脸皮追到她的城市。一旦远离了这些人和事,她就不必非要逼着自己面对过去。
“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陆徽因率先站在来,“我待会儿有事就不上楼了,你……”
孟嫮宜不理会他,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却说着冷酷的话语。“那时的我,就像这条走投无路的狗一样,难得遇见了机会,即便是赌上生死也想博一把未来。”她说完终于长长呼出一口气,白色的暖气刚出口便在空气里消散无踪了。但脸上却是残酷地快意感,“那个男人叫顾森之,年纪足够做我的父亲,他手把手教会了我如何活地像个人,给我锦衣玉食,最好的读书资源。那年我十六岁上下,因为他的一单生意我也跟着来了业城。遇到你,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