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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生生接过,她的确有些饿了。粥虽然毫无味道,周生生很饿,两三口就喝光了。
那大婶接了碗,解释:“你男人出去打野味去了,应该马上就回来了,你休息着等他吧。”
大婶似乎很忙,立马又掀开帘子出去了,然后她就听到了外面传来窸窸窣窣搓玉米粒的声音。
周生生呆了一会儿,又继续躺下——她真没想到自己真能“大难不死”,她觉得自己根本是活不下来的。
“哟,您回来了,还打了这么多东西。哈哈,您媳妇儿醒了快进去看看吧。”没过多久,屋外就传来大婶的招呼声,紧接着军靴特有的脚步声靠近,掀开帘子,他走了进来。
“好些了?”他问她。
周生生没答话。
听见他来,她就想起了她发烧时说的那些胡话。
她垂下眼扇动了几下眼睫毛。
王贺坐到床边,摸了摸她的头:“发烧了怎么不跟我说?”如果知道她发烧了,他不会一直赶路。
周生生还是没答话。
王贺出去了,没过多久,她听到屋外他和大婶对话的声音。
“她醒来说什么没有?”
“没有啊,喝了一碗粥,Jing神好多了,还跟我道谢了。怎么了?”
“没事。”
王贺知道她对所有人都是客气的,哪怕生无所恋。哪怕对于她三哥,对于常媛媛,或许她会主动不理他们,但是如果他们走过来先打招呼,那么她还是会应对一下,虽然会显得很冷淡。
只有对他,是会一直不理不睬。
很快到了中午,大婶的饭菜烧好了,三个人坐在一起吃饭。
气氛显得很安静,只有大婶一个劲招呼她,“多吃点啊,小姑娘,看你那么瘦。以后生孩子可不得了哦。”
“真是多亏你,打了这么多野味,真是好几天都吃不完。对了,你待会儿就要下山?”
“我先跟山下的部队联系,待会儿上来接她。”到山下的村庄还有很长一段路,她只才刚刚退了烧,恐怕还是撑不住的。
“这里离山下的村庄还有很远哩。”
“来得及。”
“小伙子体力真好。”
大婶端了碗筷去洗,两人静坐了一会儿,周生生转身想要回内间去。刚起身手却被攥住了。
“你给我听好了,乖乖待在这里。要是你再敢像昨天一样寻死——”他转头由下往上望入她的眼睛,捏紧她的手,“——我就报复周家。我让你死了都不得安宁!”
周生生回望着他。
他蓦地松开了手,从旁边拿起黑色大氅系上,压了压帽檐,大步出去。
周生生看着他的背影,大氅上抖落下来许多白色雪粒,都来不及融化。
他走了,周生生也没什么可避的,复又在大堂坐下。发呆了很久,直到转头看到大堂中间摆放的一排灵位,足足有七个。
周生生愣了很久。
大婶洗完碗进来擦桌子,介绍:“这是我家人。从左到右是我三个儿子,三个女儿,最后一个是我老头子。”
“他们全都死了?”
“嗯。全死了。”大婶坐下来和她聊天,也许是许久没怎么跟人说过话,她还挺容易开话匣子,“啊,这边第一位是老大,十多年前在码头做苦力被货物砸死了。那是老二,当兵被火炮炸死了。老三是个女儿,嫁了个好赌的丈夫,上吊自杀了。老四呢,很小的时候就饿死了。老五病死的,老六……我也不知道,好像是淹死的。他很小的时候就卖给别人了。最后一个是我老头子,前两年上山打猎,被暴风雪困在山上,活活被冻死了。”
周生生都简直不能相信为何她能如此像拉家常一样说她亲人的死去。
“你不难过吗?”
“怎么可能不难过?这么多年,我们一家人死的死散的散。就剩了我跟老头子。我跟我老头子好不容易避过了打仗,饥荒,抢匪,千辛万苦逃到这,才过了几年平静生活,他就这么离我而去了。”
直到这,周生生才听出她声音里有些沙哑。
“抱歉。”她不应该问这些。
“这有什么?”那大婶又站起身来,停不下似的开始扫地,“再怎么样,人都是要过的。”
“你为什么要一个人住在这呢?”周生生知道,这里虽然是山脚下,但其实离山下的村庄还有很长一段路。这里还有雪的覆盖,到晚上还很寒冷,加上周边除了这栋小房子根本再无别人,难道不觉得危险和孤独吗?
“唉,我老头子就是死在这的啊。我在这里陪着他。而且,要是没有我这个小房子,你们这下从山上走到山下的人,中途就要受不了被冷死饿死了。昨天你男人背你来的时候,雪下得好几尺深呢,我看他整个裤管都浸shi结冰了,再冻下去恐怕两条腿都要坏了。你也是冻得嘴唇发紫,又高烧得不省人事,没我,你们就真死了。”
周生生说不出什么话,只能由衷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