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初累得睡着了,大半个身子都埋在被间,只剩嫣红未散去的脸颊露在外面。
陈殊观倚在床边,斜睨着床上那一滩小姑娘流出的津ye,皱眉犹豫了会儿,去置物架上取了干净的毛巾垫好,躺了上去。
小姑娘恍恍惚惚不由得向热源处贴靠,墨色的眸子在黑暗中睁开,指尖触到软嫩的肌肤。
男人一时怔忡住,张开臂,僵硬地将她拥住,他的姿势很不谙练,孟初嘟哝声在他手臂间蹭了蹭,自己寻了个合适的位置睡去。
陈殊观有些惊愕于自己的改变,他甚至已经习惯小姑娘安静窝在身侧,并忍不住心猿意马起来。
幸而他非会因这而郁结的人,向来遂心惯了,转而关灯便闭目准备入睡。
凌晨四点多,京市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段,香江酒店停车场缓缓驶入几辆商务保姆车。
《你好,我的别样人生!》摄像组来得很早,按照之前剧本约定的内容,四点半的时候节目组会在酒店大堂经理的带领下打开孟初房间。
这个时间段,孟初应该早早画好了淡妆,不过明面上还处于熟睡的状态。
大堂经理刷卡后离开,而节目组一群人开灯进来的时候,整组的人都震惊了,瞬间而来的是面面相觑,止不住的尴尬。
场外音主持的话顷刻湮没在话筒边,现在是凌晨四点半,看来我们的嘉宾还在睡梦中
空气中的味道很好闻,甚至散着淡淡的清香,房间也收拾得齐齐整整,没有任何旖旎yIn荡的迹象。
只是原应只有嘉宾小姑娘在的床上,明晃晃多出来一个人,若不是节目组的宣传物料仍放置在一旁的桌上,众人恐要以为是进错了房间。
幸好不是直播,但这可算得上拍摄中遇到最奇葩的事故了吧。
小姑娘长着副不知世事的脸,这生活,够乱的啊,一群人默默想起了那被戴了绿帽子的吴台长。
床上的男人在门被打开的瞬间机警地醒来,下意识反应是将身侧迷迷糊糊探出小截藕段似的胳膊,欲起身的小姑娘裹严实了,塞在被子里。
无数目相对,相顾无言,房间里人虽挤满了人,但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呈现出死一般寂静的状态。
男人光裸着上身,头发微微蓬乱,露出Jing瘦而紧实的胸膛,一手压制着被角,整个人看着慵懒而淡漠。
他抿着唇,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下巴处甚至还有一块已起了淤血的牙印,平时挂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不见了,眸底的寒意凝聚。
陈殊观由始至终只对着面前一堆人说了两个字,出去。
他冷冷扫视过众人,虽衣冠不整坐着,却丝毫没有被捉jian在床的尴尬,无端使人感到股莫名沉重的覆压,似不得不向他屈服。
那麻烦孟小姐作为这组唯一说得上话的执行跟拍导演,李喆觉得异常头疼,摊上这么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花瓶嘉宾就算了,还尽出幺蛾子,稍微
剩下的话消逝在男人幽暗的眸光中。
李喆背过身,霎时沉着脸关门走了出去。
门外三个摄像蹲在走廊上,几个灯光及助理正窃窃思语。
你有没有觉得那男人有些眼熟?
肯定不是哪个明星,我哪里敢仔细看,那眼神能把人给冻僵了。
不过,看着比咱上面那位
虽只是那么一会儿,谁都能看出,房间里的男人显然比吴强中看多了。
李喆心里窝火,张口呵斥几人,又命令助理通知总导演,四组突发状况,延迟到达拍摄的地。
陈殊观将女孩儿解救出来,孟初缩在被子里,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
那一眼包含了太多东西,尴尬,怨恨,对他,更是对自己。
她记起昨日的疯狂,自己轻佻地缠着他求欢的样子。
自己在他按压下失禁的样子。
她默默地没有说话,赤脚跑到洗手间去了。
陈殊观跟在她后面进了浴室,又重复了遍昨日的问题,你很缺钱?
小姑娘站在洗脸台边不停地往脸上拍着水,没有应他。
他刚走近了步,她立马惊慌地退开,一抬头,脸上青丝上全都是水珠,那双好看的眸子红通通的,泪水尚未来得及拭干,分明是哭过的模样。
他一怔,这大概是他头次在床以外的地方见到她的泪。
没来由地觉得焦躁。
他自从放弃肢解她后,其实就没再动过凌虐她的心思。
但这一瞬,他几乎抑制不住心底的邪念,只想将她撕裂扯碎,让她别再哭了。
大概是受梦境影响,他记得那个依稀能寻出她影子,有着同样桃花眼的女人,也是这样隐忍而沉默地流泪。
她摇动着轮椅转身,说:我想一个人呆会儿。
没过多久,楼下传来路人的尖叫声。
是那女人生命最后时刻的画面。
三十分钟后,酒店房间的门再次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