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天暗地的大地震过后,被掩埋废墟下的季婉,走到了生命的尽头,最后的一个小时,每一分每一秒,她都贪婪的呼吸着最后的薄弱空气,直到越来越虚弱
她才刚刚进入大学,她还那么年轻,可惜再也没有机会了。
失去意识的那一刻,她的耳边仿佛不再是那般死寂,那是余震的到来,轰鸣声后,她突然感觉自己猛然下坠,好似落入了万丈深渊一样,那样清晰的恐惧,扯回了她最后一丝清醒。
啊!!!
落地的那一刻,季婉是惊恐的,她紧闭着眼睛,只能感受到身下的炙热,似流沙般,果不其然,一阵大风而过,卷起的黄沙落了她一脸。
这是极为真实的感觉,季婉有些不确定的睁了睁眼睛,那等待救援队的那几个显小时里,她已经适应了黑暗,甫一睁开眼睛,便被白日的光芒晃的难受,泪眼朦胧中,她仿佛看到了一个新世界。
湛蓝天空下,是连着天际绵绵的沙漠,干燥的热风不住,四下黄沙纷飞,隐约传来声声驼铃
季婉愣怔了好久,如果不是手心里的那一把黄沙太真实,她还以为又在看丝绸之路的纪录片了。
所以,她还活着?
劫后余生的欣喜并没有让她高兴太久,因为眼下的环境,似乎并不比地震更安全。
她试着起了来,身上的欧根纱百花底长裙,已然脏破不堪,脚下的小高跟鞋也只剩一只了,她下意识的去摸了摸不久前的伤口,却惊愕的发现被砸中的右手肘上,什么都没有!
她明明记得,地震时,房子塌陷下来,她被掩埋,手肘被钢筋划了好大一条口,尽管那会儿看不见,她却也能感觉到,流了很多血的伤口很狰狞。
可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不仅如此,连小腿上的刮伤也消失不见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这皮肤趁着黄沙,白皙的不似话。
尽管心底谜团越来越大,她却不能再停留了,漫天的黄沙,她如果不尽快离开,只怕又要经历一场生与死了。
行走在沙漠中,远比电视剧里看着更艰难,每一脚似乎都找不到重心,踩下去拔出来都是个费力的过程,鞋子是穿不了了,她只能咬着牙赤足走。
湛蓝的天空下,没有飞鸟,也没有草木,只有风声掠过黄沙一角,露出森森白骨。经历过一场死亡的季婉,胆子倒比以前更大了,越过三五成群的人头骨,她加速了脚步。
忽而,她顺着风似乎听到了一些不一样的声音,虽然夹杂着痛苦,却是真实的人声。
犹如找到了绿洲一样,她欣喜若狂的向高处跑去,她确信在那一边有着同类,事实也确实如她所祈祷。
不过,状况似乎不是那么美妙。
那是最原始的屠杀,明晃晃的弯刀高高举起再落下,一股鲜血就飚洒在沙上,很快,艳红的血就渗透在黄沙里了,留下一圈暗红印记。
混乱的人群足有百来人,四下尖叫逃窜的人穿着古老的异民族服装,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无不是拼命逃跑。
而举着刀的那一伙人,虽人数不多,却偏偏武器Jing良,骑在银甲骏马上,一刀便斩落一人首级,他们戴着金色的辟邪面具,和着腥风血雨,大声的笑着。
季婉慌忙的想要寻找摄像机,或是其他,却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一幕太真实。
她,穿越了?!
突然,一名年轻少女抱着襁褓朝她这个方向逃了过来,婴儿的啼哭,和她脸上的惧怕越来越近,季婉眼睁睁的看着,一把弯刀晃着寒光呼啸着旋转飞来。
啊!
她和那少女同时出声,可后者却是痛呼着倒下了,绯色的烫金孔雀头纱下是金色的长长卷发,一张美颜痛苦扭曲,她似乎极其不甘,可是那把弯刀已经从她的后背穿透到了前胸,鲜血染红了怀中的襁褓,她却如何都不松手,眼睛直直盯向了前方的季婉。
这是和影视剧一样的杀戮死亡,可是一个是真一个是假,饶是季婉再胆大,也忍不住慌了,她还是第一次看到死人,小腿肚一软就摔坐在了地上。
她看得出来,那个少女是在向她祈求,如果可以,她当然会上前,可是现实却不允许她这么做。
这场厮杀已接近尾声,婴儿的啼哭惹来了杀戮者,对于季婉这个闯入者,他们很轻松就将她包围了。
从白马上跃下一个男人,他步履轻快的走向了已经落气的少女,戴着白色金丝手套的大掌,握在了没入少女后背的黄金刀柄上,不带一丝人情味,甫一拔出,那血rou分离的声音,便清晰的入了季婉的耳朵。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那个男人在看着她,用一种很恐怖的眼神
又从马上下来几个男人,他们率先走到了那个男人身侧,将死去的少女拖开,徒留下一摊暗红中的孤单襁褓。
只见那个男人用滴着血珠的弯刀挑开了襁褓的系带,不着一丝的婴儿便暴露在了黄沙中,大概还不及月,小孩哭的快没声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