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副煞有其事的样子,害陶婷瞬间紧张起来,等回忆完,她闭眼扶额只觉得无语。
她反问:“你以为谁?”
徐临越不作答,那天晚上她匆匆忙忙就挂了电话,不是心虚是什么。
陶婷瞪他一眼,从包里拿出手机:“大晚上在我家里,能有谁?那是我爸,笨蛋。”
徐临越不屑地笑:“当我傻么,我听到声音了,最多三十,你爸?”
陶婷不愿和他再多解释,直接拨了个电话,待接通后,她开启免提:“喂,爸。”
“桃桃,怎么了啊?”
徐临越肯定听出来了,虽然不可置信但又不得不接受自己竟是跳梁小丑的现实。
陶婷紧盯着他的脸,看他Jing彩纷呈的面部表情,十分受用地弯了唇角:“问问你还在棚里吗?晚饭吃了没?”
陶爸回:“我还有几段要录,等会和小吴他们出去吃,你吃了没?”
“我吃了。”
父女俩简单交谈了两句,陶婷挂了电话,交叉手臂好整以暇地看着徐临越,嘴角带着一抹嘲讽的笑。
徐临越老狐狸,转瞬就管理好表情,配合地哇哦了一声:“令尊的声音真年轻啊。”
陶婷解释说:“我爸从事配音行业三十年,嗓音保养得好,其实本音已经没那么年轻了,他以前专门配那些病娇男二号。”
徐临越不解:“病娇?”
“额。”陶婷换了个说法,“柔弱的贵公子角色。”
徐临越似懂非懂:“哦。”
误会全部说清,两人之间却更尴尬了。
但与之前灰色、淡绿的氛围不同,这一次若有似无的,周身冒着粉红泡泡。
陶婷踩着地上一片落叶,听它发出吱嘎响声。
她诚恳提问:“其实一句话就能免除这些误会,为什么我们折腾了这么久呢?”
徐临越长叹了声气:“怪我吧,我一把年纪,情啊爱啊的说不出口。”
陶婷颇为理解的点点头,直白地表达“我爱你”,确实很难。
“那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徐临越的视线落在她身上:“问吧。”
陶婷双手背在身后,往前迈了一小步:“请问学长,你的理想型是什么?”
徐临越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当时的回答应该是,我喜欢努力的女孩子。”
陶婷问:“那现在呢?”
徐临越眉眼展开:“一如既往。”
“那巧了。”陶婷的眼睛里映着路灯和月光,还有一颗悄悄收藏多年的星星。
她说:“我除了努力什么都不会。”
夜晚八点,街道空空荡荡,冷风吹得树影凌乱。
徐临越俯首弯腰,吻在她的眼睛上。
“其实我很惶恐不安。”
陶婷在他怀里抬起头:“为什么?”
男人很少会展示出脆弱,唯有的几次都在她面前:“我可能并没有你想象的好,我怕你会觉得幻想破灭。”
陶婷不知道他还会有这样的担心,有些意外,想想又笑了:“不会哦。”
“如果你永远高高在上,我会崇拜你,但不会喜欢你。爱有的时候是庸俗的,因为看到你也会烦恼、会累,看到你身上的缺点,所以才喜欢上你的吧。不是我终于爬到山顶追上你,是你朝我走了过来。”陶婷就着高度,啄了一下他的喉结,“所以千万不要有偶像包袱,你在我这里早就幻灭了。”
顾虑扫除,徐临越搂紧她,贴在她耳边说:“我没有缺点。”
陶婷偷偷翻了个白眼:“嗯,没。”
徐临越在她身上闻到淡淡的香味,像是白桃的甜。
他启唇,温柔低哑地说出一个叠词称呼:“桃桃。”
他明显感到怀里的人颤抖了一下。
“我刚刚看到你妈妈给你的备注,原来是这个‘桃’,是你的小名么?”
陶婷点了点头,把脸埋进他胸膛。
徐临越偏头吻在她的耳朵尖上:“那是脆的软的,还是甜的涩的?”
“不知道。”陶婷大着胆子说,“要不你尝尝?”
黑色宾利的后车厢,容纳两个成年人还是有些挤。
衣料摸索的声音混着轻喘,在狭小的空间里无限放大。
外头是寒冬长夜,这里是徐临越送给她的春天。
温暖、柔软、晴朗、馨香,让她肆意绽放,独属于她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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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划部的花束又开始定期配送,这次清清楚楚写着收件人。
中午陶婷和同事们在员工餐厅吃饭,突然看到大家纷纷起立,她也放下勺子站起身。
回头看见是不知为何大驾光临的执行总裁,陶婷一口饭差点噎着。
“听说食堂里的糖醋小排很好吃,我今天也来尝尝。”穿着昂贵高定西装的男人拿了餐盘要去打饭,有人要帮他都没让,执意要亲自体验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