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姐知道,不过父皇暂时不同意,我们还得慢慢来不是。”
秦沅汐好言安慰,面容依旧笑容灿烂,大有算好一切的模样。
将这一切收尽眼中,秦穰虽然看不透,可心情低落如故。
“可是现在父皇母妃和四姐都不同意,连母后也不帮我说话,我怕……”
秦沅汐笑着摇头,“母后还是看好你的,只是刚才顺了父皇的心思,只要父皇看明白你和梓芸是真心,很容易就支持你们。到时候哪怕你母妃不愿意,也要遵循父皇的意思。”
“哦……”秦穰低声应了一声,好似想起什么,眸中光芒一闪。
“对了,皇姐,我还可以去求祖母和祖父的,祖母绝对不会因为梓芸姐身份反对这些。’”
想起开明和蔼的祖母,本来浑身没劲的秦穰重振旗鼓,像是已经看到了希望。
转脚要前,被秦沅汐连忙拉住手臂。
“五弟,你别急!找祖母没有用。”
这着急的声音带着呵斥以及些许倔强,秦穰一怔,回头,有些恼火。
“祖母向来疼我,找祖母怎么没用?”
秦沅汐却不急,“五弟,你先听大姐解释,”
“祖母是不看重身份高低没错,而且你和梓芸真情,祖母不会反对。”
秦穰听得直点头附和,满脸激动,“这不就对了,那皇姐干嘛说没有用?”
“五弟,”秦沅汐语气无奈,“你要明白,姑姑都是十九岁出嫁,之前十七岁才被准许和姑父一起亲密。”
“你才多大,祖母大有可能不会让你这时候染指感情。况且,你觉得若是父皇去和祖母解释父皇他的心思,那祖母是愿意听父皇多一些,还是愿意疼你多一些?”
“这……”
秦穰听得一愣一愣,似是想起什么,又是颓然失意。
“父皇和祖母母子两人心连心,自然敌得过我。”
都说隔代亲,可偏偏在元庆帝身上不尽然。
他信父皇肯定是有缘由才反对自己的,若是和祖母坦诚布公交代清楚,祖母指不定会向着父皇那边。
“你要知道,父皇肯定不会因为梓芸的身份反对这件事,他真正考虑的是你的情况。”
“你本来就没二弟好学,如今再谈情说爱,父皇怕你沉沦变懒,你知道吗?”
秦穰似懂非懂,听着又好像有些道理。
“是……是这样嘛……”
秦沅汐解释这么多,还是亲密地在他肩头拍了拍,“所以五弟你还是安心好,做好自己的本分,等父皇见到你们感情真挚,会慢慢改变心思的。”
“嗯,我知道了。”
“走吧,随皇姐进去看望一下宋妃。”
……
时间过了几日,四月廿六,到了元庆帝随老宁王浅装出游的日子。
这天雨后清晨,露水未散。
一向严谨的宫门此时无守卫,只剩下几名锦衣男女告别。
向来是黑色龙衮蟒袍司空见惯,此刻,元庆帝和老宁王难得换上了庄重显老的女装。
一身淡蓝,一片青雅,一幅晨曦美景,早阳出晖。
杨柳青青驻地垂,杨花漫漫搅天飞。
五十多岁的祖辈,到了挥手告别的时刻。
清晨的徐风吹过,秦沅汐依旧在迷恋祖母身前的温度。
“祖母,这一去近一年,汐儿会想你的。”
“别太担心了,等散完心,祖母会早些回来的。”
将孙女揽在身前,元庆帝转而看向了前边的秦祁川,出言再次告诫,“这几月朝政还算安稳,娘这一去,祁川可要安稳好朝臣,莫要有什么顾忌。”
“母亲放心,祁川明白的。”
“以后汐儿要听父皇的话,照顾好弟弟妹妹,若是再犯错,祖母回来可要加重处罚了。”元庆帝又才告诫起孙女。
这话说是告诫,怎么听都是警告的意味在里面。
“唔,汐儿知道。”离别在即,她也是忍不住落下几滴相思泪。
秦琬苓心情也不好,小声叹息,“娘你这一去这么久,女儿都想跟去了。”
“这没办法,琬苓你可不能跟去,你妹妹琬琰已经跟去了,公主府毕竟要你照顾,以后些日子说不定还得帮衬祁川。”
秦沅汐从祖母怀里挣脱,目光朝那边的老宁王望去。
直至目光觑视许久,她还是不平不淡哼了一声,“姨祖母可要珍重。”
“小丫头可不要仗着身份做坏事,不然姨祖母随时回来教训你。”
“哦。”
“不要心不在焉,吃了我家大半月粮食,给我老实点,”
“嗯。”虽是离别,秦沅汐依旧没什么好脸色,逃跑似的躲在祖母身后。
元庆帝在皇孙里张望,寻找着什么。
那是一位该到的人,此时,却不曾见到人影。
“汐儿,你三妹没有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