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显然,之前在元庆二十多年的为官生涯里,王御史肯定没少上折子抨击元庆帝过分宠信自己的妹妹,把一国兵权置之区区一个亲王。
和宁王对着干,这十有八九就是王御史官位小的原因。
秦沅汐是明白自己祖母出了名的护短,那可是祖母的亲妹妹,随自己一同打了天下的天策上将。
天天被一个臣子胡乱弹驳,估计祖母再怎么待人和善,也得受不了这个的。
自然,她明白故意拿官位恶心臣子这肯定不是祖母一个人的意思,估计其中一般缘由是姨祖母记恨上他了,所以背后闹上了。
然后祖母当初受不了闹腾,只能不给王御史升迁的机会。
总之,老惨一个人了。
秦沅汐将折子递回父皇手里,依旧忍不住唏嘘不已。
秦祁川见她这样,又才继而解释,“别看王御史之前是一个六品小官,早在前年人家可一直是母亲手下的副都御史,”
“母亲虽然没给多大的官,可对王爱卿向来是器重的,经常派他为京察御史到地方委以重任。王爱卿这么多年弹驳检举大小官员一百多人,其中还包括两名布政使和一名左侍郎。”
“王御史威望之高,连四位首辅都要见面问一声好。”
秦祁川叙述着,言语中无不透露着对其的赞叹。
这与先前秦沅汐刚进来的一幕是全然不同,她不禁又是一阵唏嘘。
可想起什么,她忍不住心底瞬间一凉。
怪不得她父皇这般怒气冲冲,原以为只是纯粹对谣言的气愤,现在看来恐怕没有这么简单。
就凭那王御史的能力,肯定是洞察什么消息才会这般检举当朝国舅谋逆。
不然人家五十多岁的大臣了,一肚子心计,没事检举别人谋逆,傻啊?
可秦沅汐她不信就真有这回事,哪里闲着当国舅活腻歪了来谋逆?
她二舅的性子她还是自认为了解的。
只怕其中大有人暗暗算计。
父皇担心愤怒的估计就是如先前陷害母后的男子一样,而不是在愤怒王御史闲着没事说这些混账话。
察觉到以后的风雨,秦沅汐突然觉得眼前的饭菜佳肴不香了。
没有胃口,干脆就恹恹放下了筷子去看旁边父皇。
启明帝起先也没什么胃口,此时也不再用膳,慢悠悠去收拾凌乱的碗筷。
“其实这么久了,父皇还是想问问你一件事情。”挥手示意侍女收拾下去,启明帝又才郑重开了口。
“父皇有事直说就好,又不是什么外人。”秦沅汐一脸璀璨的笑容。
秦祁川咳嗽一声,“汐儿该是还记得王御史那话吧,不知道汐儿如今对王御史对你的支持怎么看?”
所谓支持,依然是女太子的事情了,秦沅汐自然不会想到她父皇过了这么久了还要问一遍。
也不知是当初问话的答案不明确,还是王御史话里的分量太重了。
第164章 贼子
虽然知道父皇不会有什么责怪,可她还是不想表露什么。
有些事情哪怕再惦记,也是只能压在内心深处的。
“父皇,女儿为储,怕是没有能力堵那些臣子的悠悠众口,而且也不敢做到祖母那般为臣民信服。”
秦沅汐依旧以名不正言不顺推脱,让人看不出虚假来。
“哦?”启明帝似乎想刨根问底,想了想又试探,“那若是真有希望,汐儿跟父皇说说,可是愿意为之?”
秦沅汐再度摇头,“父皇,汐儿怕怕坐不稳那位置。”
女储确实难为,众所周知。或许是担忧女儿真怕苦累,秦祁川点了点头,也没有再言。
“陛下!”
一声急切的女声传来,惊得秦沅汐侧头望了去。
浦舒玉很快走到了桌前施礼,“陛下,国舅那边的调查有些糟糕,臣在二国舅府中查明了一些不好的情况。”
果真,王御史定然不是空xue来风了,被弹驳的二舅还是有不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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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浦舒玉脸上那焦急的神情,秦沅汐心中隐隐的担忧重了一重。
秦祁川也没指望事情草草散去,有些勉强的摆手,“若是真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但说无妨。”
“陛下,天卫在京城外上找到了一些私藏的兵械,初步怀疑是与二国舅贩卖甲楔有关。此外……,国舅府上还找到一些证物。”
这话说的倒也平静,可那两点疑虑是彻底铸在秦祁川心处,有些压抑的窒息感。
不管事情真相如何,可那兵械库属实,那就是一件大案子了。
哪怕是栽赃,那也得有这么多兵械做证据不是?
京营或是御林卫,怕是早出了什么怀异心的讲领。
“这事情,有被人栽赃陷害的可能吗?”
自己母亲刚出京就摊上这些麻烦事,秦祁川只觉有些头疼。
浦舒玉恭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