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彬知晓她的摇摆不定,知道她贪玩的性格,但是始终选择包容,休长假的时候他把舒翼留在家里,一个知识点一个知识点认真的教她。
舒翼坐在桌前,他手执铅笔微弓着腰站在后面,这个姿势实在不是十分省力,长期站立做手术他也有并不严重的腰肌劳损,有时会伸出手来揉一下僵硬的肌rou。
一整个上午刚刚讲解完极限,舒翼并不笨,只是喜欢听着听着跑了神,也不是炎彬讲得枯燥无味,只是她对高数实在提不起兴趣。
蒲扇着眼睛无辜地接受他的批评,疯狂地转移话题:“炎主任你讲累了吧,你坐下休息休息。”
他头疼地坐在餐椅上揉着额角,没有恨铁不成钢的懊恼只有更深的担忧,自己这个孩子似的妻子什么时候才能明白婚姻不是儿戏,人生也不是想当然。
她温热的掌心贴在他的后腰贴心地按揉着,带着些微的讨好,心里已经想着办法开遛,当年上大学的时候哪次不是临时抱佛脚,哪有这样细致地去剖析。
午饭依旧是炎彬做的,他胃不是很好吃得并不多,难得可以细细咀嚼再吞咽的时光他格外珍惜,就连用餐也带着一种浑然天成的贵气,餐具与碗盘之间不发出一点声响,背脊挺直。
一餐用毕,他双手交叠着放在桌子上,眼神锐利,像是要看穿舒翼的心,最终她羞愧难当地低下头不敢与她对视。
指甲圆润饱满的指敲了几下桌面,让她凑到近前来,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上,声音微哑动听:“翼儿,你太顽皮了,你那些小九九我都知道。”
她浑身鸡皮疙瘩四起,但还是不愿意承认的样子,手盖在他胃腹小心地揉着,转移着话题:“是不是胃又不舒服了,我帮你揉揉。”
炎彬手包在她的脑顶拍皮球似地拍了两下,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无奈至极地享受着她可能不由衷的照料。
下午的时间他给她安排了做习题,舒翼实在是昨天刚犯了错误今天不敢造次,硬着头皮把他勾的不同类型的题目都做了一遍,难得有几题不会的他也虚虚地趴伏在舒翼身上手把手地教她。
炎主任的教学方式十分独特,不是像普通老师那样教解题套路,而是将牵扯的所有知识点以一个知识网的方式呈现出来。
他的字十分好看,给人以心清气爽的感觉,讲课的音调也不是一成不变,仿佛就是天生的演说家。
其实,他除了身体不好,大概算是个完美无缺的人吧。
舒翼最终跑了神,盯着他出神,只是还是舍不得放弃外面的世界,那她就为他保留最后的底线吧,不去滚床单,只是暧昧、吃饭。
炎彬不知道她此时又在想什么,因为此时的他又围着围裙在厨房忙碌着准备晚餐,不管她是怎样的,婚姻已经开始了,这份守护的责任他就会一直履行。
舒翼从他的背后拥住他的腰身,希望时间就在此时静止,只是炎彬的使命永远不会静止,突兀的铃声响起时他歉意地随手拿了一块面包塞到嘴里,抓着钥匙再一次狂奔。
舒翼依旧目送着他离去的背影,眼眶shi润,他的长假就这样结束了,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为了挽救那个人的生命,顾不上吃一口热饭,又怕体力不支只塞一块面包充饥。
舒翼越发地恍惚,他对自己是有爱吗?可究竟他是更爱工作还是更爱她,她摸不透也不想问。
一时间的冲动嫁给了一位外科医生,不能自由安排业余时间,她摸不透他的脾性,只短暂的相处让她填补不上自己心灵的空缺。
其实,舒翼是个挺黏人的女人,无数次点开微信想说点什么,又因为得不到秒回最终一个字也没发,萦绕在身边的人那么多,上杆子地巴结她她又瞧不上,心绪复杂。
她很想坐下来问问他对自己究竟是怎样的感情,可最终还是继续用更多的时间在更多的人之间周旋。
情愫播种的时间太过久远,早在重逢前的好多年,她就被他的丰功伟绩打动,更是酒Jing上头的将唯一一次表白献给了他。
被拒绝之后她一直怀恨在心,报复式地将一个又一个不怀好意的男人招揽到身边,再在爱上她时狠狠地甩掉。
他总是说自己是孩子,可是成长伴随的虚假正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与此同时,她的丈夫,正与死神赛跑。
急诊轮转期他们接恰的病人可能来自于四面八方,如果病人意识并不清醒既往病史不明,如今病人突发心肌梗塞,须行心脏搭桥术。
手术前接诊护士发觉该患者颈部与胳膊上有被划伤的伤痕,周围皮肤肿胀,出现大片红斑性丘疹,颈部淋巴结和滑车结肿大。
紧急取样送检,发现过量的棒状小杆菌,病人呼吸窘迫,时间紧急,这里又没人认识不常见的汉赛巴尔通体,更没人将这样的发现与人畜共患病“CSD”联想在一起,故而下级汇报启动传染病防护预案。
(注:CSD猫抓病,一种人畜共患病,夏秋季节多发,在人与人之间不传播,少数患者可能引起脑病、骨髓炎、慢性严重的脏器损害等病变,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