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他把我抓了去……”
徐念念蓦然闭上了眼睛。
仿若有什么东西猛然敲击上她的心头,她踉跄着,瘫软在了陈家沙发上,捂着自己的心口,脸色煞白煞白。
万万没有想到,一功将成万骨枯。
20年前的噩梦,竟然会在20年后重新上演。
她当初仗着陈今屿的宠爱,肆意又放纵,为了让陈今屿更多些偏疼,选择了最冒险的手段,联系上了陈今屿最大的对手,林堂生。
不曾想,林堂生是个狠得。
更不曾想,所有的计划都因为林堂生的介入而泡汤,而她也因此被放逐,这么多年藏在陈今屿随手给的房子里,蝇营狗苟。
而自己疼爱到大的女儿,竟也在重蹈覆辙。
偏偏还都是林堂生。
徐念念狠狠的喘息,转头看向徐寅寅。
徐寅寅失魂落魄,身体仿若被抽了筋,忽而掩面,抬头,指着坐在旁边仿若在看戏一般,始终无动于衷的徐晚时。
“都是为了她,对不对?”
过去,她始终不明白。
陈清焰绝不是会随意给予机会的人,过去分明给了她机会,也给了她相处的可能性,却偏偏冷着她,只是例行关照一下,逢年过节给予一点作为‘未婚妻’应有的照顾。
经过多方打听,徐寅寅知道原来他对其他女人,都是这样,没有例外,别无二致。
这才稍稍放心。
他只是性子冷淡些。
徐寅寅无数次的告诉自己,他没有取消她未婚妻的头衔,明知道她的母亲借由她的名义招摇撞骗、偷偷揽财,却不闻不问,睁只眼闭只眼。
现在想来,哪里是为了她,都是为了徐晚时。
撕破了脸,徐寅寅踉踉跄跄的从沙发上爬起来,指着缩在沙发中的徐晚时,对着这张漂亮的脸蛋咬牙切齿。
她绝非迟钝,在此刻异常敏锐。
“陈清焰,你很痛苦吧。”
“你这样喜欢她,可她偏生是个泥沟里爬出来的,她是性奴,这辈子都不可能像正常人一样和你在一起,她没有户籍,生下来的孩子天生没有母亲。”
“你早知道我在四季青酒店的所作所为,却将计就计,是为什么?”
“你就这么怕林堂生重新找上她吗?”
“太可惜了。”
此刻的徐寅寅聪明了些,脑筋转的飞快,手指顺着陈清焰指向徐晚时,疯癫一般的笑起来,“太可惜了,你再怎么样,也不可能让徐晚时回归正常人了。”
“除非……”她话语一顿,怪异的笑起来。
“你抛弃她,并且这辈子与她再无瓜葛。”
“你忍心吗?”
“她还怀着你的孩子,你抛弃了她,也等于抛弃了她的孩子,她肚子这个杂种若是跟了她,未来依旧逃脱不了当性奴的命运,若是跟了你,这杂种这辈子也不能再见到她。”
张牙舞爪,神情混乱,仿若真的被逼到了绝境,徐寅寅胡乱的说话,不管不顾的摇头晃脑,在偌大的会议厅中来回走动,似乎忘记了她肚子里有个孩子。
徐念念更是灰败的坐在沙发中,喃喃自语,“作孽啊,作孽啊,都是作孽……”
那样子,竟像是逼疯了两个人。
按照寻常惯例,陈清焰应当叫人进来,把这两个人清理出去。
但他却没有。
徐寅寅每一句话,他的笑意便加深一分,唇角勾起,脸颊上多了一丝浅淡的弯痕。
僵持不足一分钟,他的笑意也逐渐蔓延至眼底。
等了许久,终于等到今天。
对周黎平说,“去把刘医生请过来。”
一句话,让徐晚时从沙发中直立起身。
听见这个姓氏,她似是反应过来什么,去拉陈清焰的手指,“主人……”
陈清焰半回头,一把扣住了她的手攥紧在自己的手心中,指腹按在柔嫩的手背上,轻轻抚蹭。
她皮肤发白,滑腻的像丝缎,陈清焰异样喜爱,抓住便不舍得放手。
徐寅寅更是不明所以,凝着眉头,声音骤停。
人是早就已经准备好的。
周黎平去去就回,身后还跟着一个穿着便服的男人。
男人已经不像过去那般风度翩翩,穿着白大褂,笑眯眯的坐在环境良好的医院办公室中给人问诊,他此刻头发极长,脏兮兮的搭在脑后,神情犹疑,站在众多人都在场的大厅中畏畏缩缩。
一看到这个男人,徐念念当下便变了脸色。
她晃晃悠悠的从沙发上起身,指着这个男人的鼻尖,“你……你怎么会还在这里,你不是应该被……被……”
徐念念骤然住口。
后面的话她说不出来。
陈清焰在,徐晚时和徐寅寅也在,甚至还有一个高清摄像机对准着她煞白的脸。
周黎平将人带上来,只问问题,“你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