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某个可能,江昕芸表情瞬间难看,沉着声音问:“她以前是不是经常堵你?”
陆行云摇头:“没有。”
江昕芸不信:“真的?”
陆行云拆开打包盒,拿出章鱼小丸子,用牙签叉了个,喂到她嘴边:“真没有,她忙着陪老公,哪有时间堵我。”
江昕芸认真思考了下这答案的真实性,好像有点可能,才半信不疑地咬住章鱼小丸子:“她没时间上门堵你,有没有经常给你发消息?”
陆行云沉默几秒,轻嗯了声。
闻言,江昕芸愤愤地咀嚼章鱼小丸子:“我就知道,她不会让你安生。”
见小姑娘咽下,陆行云又叉了个,喂过去:“后来我太忙,嫌她太吵,就把她拉黑了。”
闻言,江昕芸眼睛一亮,抢过牙签,叉了个章鱼小丸子,怼到他嘴边:“干得好,奖励你一个!”
陆行云低头,咬住小丸子。
江昕芸动作太激动,小丸子蹭到陆行云嘴角,留下油汁。
她扯了张纸巾,帮他擦嘴角:“行云哥,你不能因为她是你……就纵容她,知道不?!”
陆行云面上带笑,语气很轻:“我知道。”
“就算是至亲,犯了错,也得道歉,”江昕芸动作顿了下,整理了下思路,认真道,“像她这种没悔改之心的,你不要觉得自己有错,你没错!”
你不要觉得自己有错,你没错!
陆行云表情终于有了些变化,突然一动不动,盯着她看。
江昕芸表情认真:“她刚刚拜托我代送礼物,原本我觉得她有点可怜,结果一张嘴就道德绑架,要我好心地体谅她,我为什么要体谅,你为什么要收,好气哦——”
话没说完,江昕芸注意到陆行云的视线,顿时止住声。
陆行云目光深邃,喉结缓慢滚了下,忽地笑:“阿芸不气。”
江昕芸觉得她没控制好情绪,没安慰行云哥,反而让行云哥来安抚她,实在丢人,讷讷收回手:“其实也没气。”
陆行云突然抱住她,下巴搁在她肩头,脸埋在她颈窝。
江昕芸浑身一僵,一动不动。
静了几秒,陆行云声音轻缓:“阿芸,我给过她机会。很多次。”
“所以,你别觉得,我让她很可怜。”
被陆铭带回陆家老宅前,陆行云已经跟凌婉清碰过好几回面。
陆行云离开别墅时,差不多十岁,虽然年纪还小,模样稚嫩,但能看出以后长相,变也变不到哪去。
他进入娱乐圈后,参加某慈善宴会,遇见凌婉清时,她当场认出他。
那时凌婉清还没成功夺得老公家产,是用美貌和身体侍人的菟丝花,笑盈盈挽着男人胳膊。无意看到他时,笑意明显僵住,而后娇艳的脸上浮现惊疑、震惊甚至恐慌。
陆行云那会咖位小,穿着租来的小西装,站在无人角落,大家都往中央挤,但他一动不动。
即便看见自己站在中心圈的母亲,也没半点上前的意思。
他只是弯起眉眼,对凌婉清举了下酒杯。
凌婉清微微睁大眼,慌乱地回头,握着酒杯的手隐隐发颤,另一只手却紧紧圈住男人胳膊。
许是用力大了点,男人很快察觉她异样,低头看她一眼。
她轻笑着摇摇头,似说了句没事。
男人低头吻她唇角。
她轻笑着仰头承受。
围在他们身旁的人调笑着,满脸的巴结。
直到宴会结束,凌婉清都没再看他一眼。
后来的两年,两人私下约过几回,都是凌婉清主动约他。
见面时间不仅短,凌婉清也不主动开口,陆行云自然也沉默,大多时候都是对着咖啡发呆。
仅有的几句交流也都僵硬又生疏。
总结起来,八个字——
各自安好,尽量不见。
跟陆铭的相遇相认,相较凌婉清,就像一出狗血喜剧。
陆行云只见过陆铭一回。那时他还小,刚满五岁不久。
因为早产的原因,他常年生病,身体很瘦弱,看着比同龄小朋友矮瘦不少。
他刚生了场大病,从医院回来,面色苍白透明,看着像一碰就碎的假娃娃。
那天,陆泽凯正好休假,闲来无事带他出去玩,又心血来chao带他去见陆铭。
陆铭正在钓鱼,穿着肥大背心和沙滩裤,戴着草帽,脚边放着水桶和水壶,面前摆了很多鱼杆。
陆泽凯带着陆行云刚走近,就有鱼漂动了,陆老爷顾不及他俩,立刻抽杆。是一条快两斤的鲫鱼。
陆泽凯笑:“爸今天运气真好。”
“还行,”陆老爷取下鱼,丢进桶时,看向陆行云,笑眯眯,“小家伙一来就有鱼上钩,小福星。”
当时陆行云还很腼腆,甚至有点胆小,躲在陆泽凯身后,紧紧抓着他裤腿,大眼睛眨啊眨,确定陆铭没恶意,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