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德佑看着她挺直的小身板想到了以前,她每次心虚做错事的时候就是这样,明明没理,非要做出一副她没错的样子,‘死不认错’的臭毛病还是跟以前一模一样。
她年纪比他小,跟她结婚以后,他尽量拿她当小孩宠着,宠过头的造成了她现在这副样子,他很想训她,发觉她身体微微颤抖时到了嘴巴的话又咽了下去。
“刚才我说的话你都记住了吗?”
“什……什么话?”
她的下巴被抬起来,强迫仰起脑袋,他太高,灯光照射下他的脸埋在Yin影处,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到他冷漠说:“以前的事我可以不计较,但从今以后,无论你有什么花花肠子都给我收起来,明白了吗?”
她傻愣愣的看着他,一时之间忘记了反应。
他的食指动了动,轻轻敲击在她脸颊上,语气里已经带上了不耐烦,“你听到了吗?”
她咽了咽口水,“听到了听到了。”
钱家
钱健站在门口不停的张望,这都出去好一会儿了,天也黑了,到底谈了啥需要这么久!
白玉梅坐在屋檐下,不停的翻白眼,过来闺女是亲的,她就是个外人,不能做错一点事,一做错就被猜忌,他的闺女干啥都行,犯错了哭哭啼啼喊一声‘爸’啥事都没了。
她心里酸溜溜的,很不得劲,看来钱家人靠不住,她将来还得指望晓桃。一想到闺女,白玉梅的心情好了一些,等她闺女将来发达了,她立即收拾东西投奔闺女去。
至于钱健,谁爱伺候谁伺候,当初要不是她一个女人拉扯闺女艰难,哪里用得着讨好钱健。
等着看热闹的六婶一群人坐在家门口,不停的往钱家张望,都等着看戏。要说钱进宝胆子可真大,背着男人嫁人,她真的啥事都干得出来,就是不知道那个男人会咋收拾她!
在大多数妇女心中,思想里还有那种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只要男人还在世,没几个人敢干出这样的事。
“来了来了,快看,他们来了。”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大家的视线全都看向巷子口,不远处一家三口正往里走,孩子走在中间,左手牵着妈妈,右手牵着爸爸,一蹦一蹦,看得出来他很开心。
有人跟六婶咬耳朵:“我咋瞧着不对劲啊?”
六婶同样纳闷,她预想中的一顿打没出现,面红耳赤的争吵也没出现,这一家子怎么像回娘家走亲戚,实在看不出有啥问题。
客人上门,该有的待客之道要有,钱健怀着一肚子的疑问吩咐彭秀珍下厨招待应德佑,堂屋的灯扯了出来,院子里亮了不少。
小康和小宝在院子里追逐玩耍,小康比小宝大两岁,性格内向,不太敢跟陌生人说话,喜欢跟在小宝屁股后面跑。小宝太跳脱了,皮的时候跟野猴子差不多。彭秀珍怕他跟着小宝学坏了,很多时候不让他跟小宝玩。
应德佑坐在院子里,钱健问他啥都回答。钱健不是话多的人,问了一些问题后就没话说了。两人面对面坐着,谁都没开口,气氛怪怪的。
好在彭秀珍很快做好了面条,她面条煮的很多,给两个孩子也各端了一碗。
屋里
白玉梅露出一脸为她着想的模样,又是那副亲昵的样子。
“进宝,咱们母女俩有啥仇怨都先放一边,先把眼前的事情解决好。我是过来人,知道的事比你吃的盐还多,我告诉你千万别心软,嫁汉穿衣是一辈子的事,你可千万不能犯糊涂。”
她声音压低了一些,苦口婆心的说:“泥腿子除了力气大还有啥,我看他就是个粗人,说不定大字不识一个,你是个知识分子跟他在一起有什么前途。”
“农家人土地里刨食,他们削尖了脑袋往城里奔,为啥,还不是城里好,工作再苦也比干农活轻松,目前的形势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很多政策都松了,以后的日子肯定会越来越好,你这时候跟他去乡下图啥!”
“我虽然不是你亲妈,可那也是看着你长大的,你对我有误会我理解,可这种大事面前你千万不能任性,要是做错了选择这辈子都要受苦。”
白玉梅说这些话合情合理,她不是为了钱进宝着想,而是让外面的男人听到,尽管她压低了声音可还是会听到一些。
她想的很清楚,钱进宝要是不嫁韩伟斌她就拿不到那一千块钱,反正事情已经这样了她没必要逼着她嫁,还不如多膈应应德佑。
男人都那个德行,对女人好能好到哪里去,在钱家他肯定啥都不做,等回到了老家钱进宝肯定要被他折磨死。
钱进宝想的是另一件事:“我爸给的嫁妆好像有两千块吧,是不是你拿着?”她记得很清楚,两千块钱用包装着,好大一叠呢,这些钱除了钱健给的,还有一些钱是卖金条得的,那些金条是母亲留给她的。
白玉梅眼皮一跳,这两千块她跟韩伟斌商量好了,一人分一千,她提这事干啥?
钱进宝想嫁给韩伟斌当然不全是看中韩伟斌,主要是冲着这两千块钱,现在外面的倒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