揽秋苑
可查清了是谁下手暗算的你?眼前的男子斜倚在美人酥胸之上。一双微眯的桃花眼风流多情,勾的他身侧曼妙的女子吃吃直笑。
赵御玄对身旁的靡靡之声置若罔闻,将手中的酒饮了一口,眉宇有一瞬的轻拧,随后放下了手中的酒碟。似笑非笑地看向对面敞着大块儿结实胸膛的浪荡男子。
瘆得慌,行了行了!挥手让人退下。轻纱曼妙的女子鱼贯而出,走动间带起一阵阵的香风旖旎。
那人胆子也忒大,竟能将人安插进你的军帐中去。李和禹倒上酒,咂了几口,甘甜有余,后劲不足。
他拍了拍手,屋内出现一条黑影,一声轻响,桌上出现一个黑色大坛,坛子上刻着寿光两字,上头封着红布盖子。
尝尝,这叫寿光酒。正所谓烈酒配美人。
当真以为我不会杀你?赵御玄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平静道。
能死在靖渊王手上,也无甚遗憾了!李和禹笑眯眯说道。
煞费苦心地在军中潜伏十余载,一级一级地升至裨将。徐鸣谷一战才暴露身份,不惜身死,冒着万箭穿心的危险也要暗算于我,你说他是谁的人?赵御玄接着道分明占阳关一役更为凶险,也更容易得手,占全了天时地利。可他偏偏选择了徐鸣谷一战。
听闻大梁的主帅是孟初?李和禹问道。
不错,我亲自割下了他的头颅。赵御玄吃了口酒,面色镇定道。现在回想,那裨将在他身旁见到孟初血淋淋的头颅时,一瞬间反常的行为。也并非伪装的天衣无缝,毫无漏洞。孟初便是让这人露了马脚出来。
可当时战场上牛角号声,战马嘶鸣声,隆隆的擂鼓声混在一起。将士们也都在浴血拼杀,赵御玄那时身旁有两个裨将,谁能想到其中一向谦逊有礼,兢兢业业的副将会暗算与他。
所以王爷是怀疑那人是大梁细作?
里应外合也不无可能。
李和禹摇了摇头,换了个话题说道:听闻温青菀醒了。
赵御玄出现一瞬间的茫然,一时间有些记不起温青菀是何人。
丞相府的嫡出小姐,大齐七王爷未过门的王妃。这段时日,温青菀的名字可是将你的风头都要盖过去了。落水之后性情也变了许多,约摸是死过一次,想开了。
我怎不知自己还有个未过门的王妃。
那温青菀原先是懦弱了些,如今性子是变了许多。人家那样貌,也算的上是上乘,与你这靖渊王倒也是有些相配的。李和禹说道。
赵御玄眼尾上挑,漆黑的眼,像是黑夜中的鹰,目光煌煌如炬。他面上还有些少年气,可此时眉眼间浮着令人心惊的戾气,生生破坏了他这一张俊俏桀骜的面庞。
哪来的王妃?本王说了没有便是没有。听清楚了?
李和禹被镇在原地,掌心出了冷汗。
属下知错。
哼!赵御玄一甩袖子,抬步离开。
李和禹擦了把冷汗,背上都有些shi冷。他心有余悸,温柔乡的日子过久了,差些忘了这人Yin晴不定的诡异性子。
回到府中,赵御玄拦下门口的管家,出声问道:白姜今日可有去哪儿?
白姑娘今日逛了会儿园子,后来找不着路,让两个小婢领了回去。
赵御玄笑起来,面上兴致盎然,那便去看看。
姜白茶正撑着下巴看着秋穗坐那绣墩儿上绣荷包,针脚排的十分细密整齐。姜白茶不会绣但也看得出好坏。
秋穗这绣活儿放外头也能挣不少银钱了。
秋穗抿着嘴笑,王府中的工钱还挺多的,小婢也不必紧赶慢赶地去挣那绣活儿钱。姑娘若是喜欢,秋穗便再给您绣个帕子。
那感情好。姜白茶笑道。
等会儿姑娘选好了花样儿告诉小婢便成。秋穗说完又低了头下去,绣起了手中的荷包。
片刻,外面响起了脚步声,一声白姜紧随而至。这声音清明婉扬,流声悦耳,可不就是赵御玄。
只见赵御玄穿着件月白色的项银细花纹底锦服,外面罩着件天青色的天蚕丝袍子。端的潇洒贵气,英挺雅致。他推门进来,往里走去。见到靠窗的秋穗,眉宇间的不喜转瞬而逝。
秋穗被惊了一惊。手一弹,不小心就给扎手指上了。她用嘴抿了一会儿伤口,刚接过姜白茶递来帕子。
瞥见几步远的赵御玄,立马跪了下去,伏在地上,王爷。
在做什么?
姜白茶也想照着样子给赵御玄福身请安。
赵御玄见了,不在意地挥了挥手,瞧你这样子学也没学好,且还是本王的救命恩人,不必在意这些虚礼。
姜白茶应了一声。她抬头说道:秋穗正绣荷包呢!
起来吧。赵御玄撩袍坐于金漆交椅上,秋穗起了身去泡茶。
听闻今日白姜在园子中迷了路?
府中如此大院,包揽万千,于我来说,不迷路倒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