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到了约好的那日。
姜白茶携着秋穗再次去了趟胭脂铺。
在南市的七弯街上倒叫她见了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的人。
她的二哥,姜瑜榭。
这人正跟在温青菀身旁有说有笑的。长的倒也是一副贵气模样。
浅蓝色的衣衫,一看便知这料子Jing贵。风度翩翩的样子也招了旁的女子目光不断往他身上瞅。可显然,姜瑜榭眼里只那温青菀一人。
妥妥的深情男配。
和姜白茶相似的眸子里,漾着情意。奈何流水有情,落花无意。
说起来温青菀救他也只是顺手。姜瑜榭却是心生爱慕,满心满眼的温青菀。
千金蛊的毒素因着赵御玄的帮助,不过两天便已清除干净。
温青菀身上的毒素已清,刚下得山来。就遇上了姜瑜榭。姜瑜榭心中欣喜,这两天,一直跟在温青菀身旁。
姑娘,发生何事?怎的不走了?跟在身后的秋穗略生疑惑,出了声问道。
姜白茶摇了摇头,见着一个人,原以为是熟人,不成想是看错了。
这世上长得相似之人确有不少。秋穗答道。
姜白茶不急不缓地道:确实如此。
此时已是未时,阳光小了许多。姜白茶携着秋穗去了胭脂铺。
店门口摆着一块刻着歇业的木头板子。
这店家今日不开门么?秋穗面上有些遗憾。
嘎吱一声,秋穗刚说完,门便开了。
是先前那小伙计,穿着身灰布短褂子。看了眼姜白茶,又去看她身旁的秋穗。
原来有人,小伙计,即有人,为何不开店?秋穗笑盈盈地走了进去。
她刚进了门,便直接在后颈那处被敲了一道,昏死了过去。
姜白茶进了门看见昏死过去的秋穗,面露不虞。
只晕过去了,并无大碍。小伙计开口道。
二楼穿着青色长褂的老板下了楼来。他面上儒雅,带着方巾。卸去伪装的这人,颇有些隐士风流的模样。
众人皆称他为安先生。
他抱拳向着姜白茶施了一礼:主子,如今人都已撤走,皆在城外的五里亭处等候信号。
姜白茶点了点头。看着半躺半坐在椅子上的秋穗。沉yin片刻,说道:将她一起带出城去,醒了后,再问她去留。若是想回王府,便将她打伤了扔在城门。切忌勿教她失去意识,让她自己回城去。
秋穗作为她的侍婢少不得惹人猜疑。介时带着伤回去也能少惹些怀疑。众人也不会在一个婢子身上花太多Jing力。
诺。
到了戌时正点,蓝田大营旁黔南县那处的营房着了火。熊熊烈火冲至天空,夜幕中像是裂了个口子,亮了起来。
粮仓走水!
粮仓走水!
无措奔走的人群,高声的叫喊。一时间这儿混乱不堪,轮值的士兵也跟着四处奔走,去禀告的,救火的一时间嘈杂无序。
冲天的火光将半边天都给照亮了。
林中高处,姜白茶骑着马,身上兜了件黑色斗篷,只能隐约瞧见一点玉似的下巴。
她身旁还有六七个身穿玄衣的暗卫。安先生骑了马在姜白茶身旁。他面上露了些笑意。
今夜这东风,有如天助。
这火势没烧至大半宿是停不下来了。那营房成片成片的占地极广,当真如火烧连营一般。
这还多亏了姜白茶手中的情报,粮仓的方位,轮班的时辰,无比详尽。
不知明德瞧见了今晚这情景,会不会后悔将东西交给她。姜白茶心中暗道。
夜风掠过,带着山下大火燃起的浓烟味道,起了些寒意。
姜白茶拉了缰绳,调转了马头,进了身后漆黑的林中。
马儿刚跑不久,前方突然传来一阵打斗声。
姜白茶勒紧了缰绳,身后几人也跟着停了下来。
姜白茶听到风中传来的熟悉的声音。
是郝连藜和唐若垣。
身后的暗卫交换了几下眼神,示意姜白茶接下来该如何。
突然,一道女子的清越声音响起。
你们是何人?
温青菀目光警惕地盯着姜白茶一行人。手中握的正是她的臂刃。
正在林间打斗的唐若垣和郝连藜听见温青菀的声音也停下了争斗。纷纷上前将温青菀护至身后。
郝连藜听说温青菀的赐婚消息,半道上意急心忙地赶了回来,接连跑死了两匹马。想着带人一起走,若是温青菀不同意,便打晕了带回去。总好过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嫁给旁人。
温青菀自是不同意,可她身手再好也抵不过几个有内功在身的男人。郝连藜带着人就要连夜撤走。不成想遇上了唐若垣。
唐若垣一看到郝连藜抱着的温青菀,厉声责问。两人没说上几句话就动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