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顾泽这个男人更镇定一些,一撩袍角就大步往外走:“走,去看看。”
崔书宁没经历过这样的事,而且就她一开始的判断昨晚那刺客既然和金玉音搭上线了,就应该是金玉音这边主剧情的起码是举足轻重一线索人物啊……
就这么死了?
她心里有种不太好的感觉,一时有些错乱,就也下意识的跟了上去了。
金玉音作为女主,更是不甘隐匿,紧跟着也咬牙爬起来,擦干眼泪跟了去。
一行人火急火燎去到前院的柴房,彼时那柴房已经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侯爷!”家丁护卫恭恭敬敬的给顾泽行礼请安。
“人呢?”顾泽也就随口一问,说着就已经跨进院门。
院子里也有人把守。
之前看门的两个家丁自知闯祸,这会儿已经战战兢兢的跪着等候发落了。
顾泽的随从林武将他引了进了柴房,指着蜷缩在地上七窍流血的死者解释:“被发现的时候就是这样子的,属下立刻叫人围住了这院子,没让动他。看表象绝对是中毒死的,如果侯爷要知道详细死因……就得送去府衙请仵作了。”
这人的死状实在太明显,绝对是中毒身亡没错的。
顾泽只是拧着眉头站在面前看着,表情无比的凝重严肃。
崔书宁随后进来,即便做了一路的心理建设,也是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胃里甚至也有点翻腾……
于一个生在和平年代,整天面对的最大场面也只是鸡毛蒜皮的她而言,这样动辄就死人,人的生命都毫无保障的时代真的是很可怕的。
胃里恶心,想吐。
她拿手掌根部不断的按抚胸口,强迫自己去适应。
桑珠也有点怕,看了一眼就不敢再去看那尸体第二眼,稍稍躲在她身后。
随即,金玉音也被灵芝搀扶着跨进了门内。
一眼瞧见刺客的死状,她可能是毫无准备,当场惊呼,腿一软就瘫坐在了地上。
“夫人……”灵芝弯身去搀扶。
顾泽的思绪被打断,转头看过去。
他和金玉音之间磕磕绊绊五年的感情,并且已近修成正果,对这个女人还是打从骨子里疼爱的,见对方惊恐煞白的一张小脸儿,顿感心疼。
心里暗暗叹了口气,走过去伸手把金玉音拉了起来:“怕什么,死人而已。”
正待要弯身给金玉音拍膝盖上的土,眼角余光瞥见旁边刻意走开了两步离他们远了一点儿的崔书宁。
她也紧皱着眉头,一副极度不适的模样,却是既没喊也没叫,只是唇线紧绷,不住拿手按压着胸口在努力的逼着自己适应。
顾泽向来不关注自己这个正妻的,就觉得她哪哪儿都不好,可此时同样的境况……
相形之下,金玉音的咋呼娇弱就多少显得有些矫情了。
也不知道是出于一种什么心理,他突然就收住了手下动作,但还是关照金玉音的,转手又把她交给灵芝扶着。
这时候林武已经过去仔细查看尸体了。
他扭头问道:“有什么发现?”
林武边扒开对方胸前的伤口查看边道:“中的是箭伤,但是箭头被拔了,暂时不好判断具体是怎样的箭,这衣服的料子就是市井用的最多的普通布料,身上……也没什么特殊的线索……”
金玉音是这府里唯一被认定和刺客有所牵连的人,无法置身事外,就连忙三两步走到顾泽面前又扯着他袍角跪下:“侯爷,妾身真的不认识此人,是他突然跳出来挟持了我……”
顾泽正要说话,林武已经检查完走了过来,压着嗓音忖道:“有可能是在昨夜封府之前趁机翻进来的。宫里昨夜当值的禁军说闯宫的刺客应该是三个,乱箭之下,一死又至少还有一伤。禁军用的箭头都有特殊标记,这应该是个行家,怕箭头暴露了身份才会冒着失血身亡的危险第一时间将箭头拔除了。”
当时宫里萧翊的亲信来府里传信之后顾泽才下令加强的戒备,如果刺客负伤之后刚好是朝这个方向逃窜的,时间确实足够他趁乱躲藏进顾府了。
金玉音一听是进宫刺杀的刺客,就更是恐慌到手脚冰凉:“闯宫……的……刺客?”
不可思议的转头去看那尸体,这回是顾不上害怕了:“侯爷您是说这人是入宫行刺之后又躲进咱们府上的?”
这就是顾泽昨夜被紧急叫进宫,并且忙了一晚上要抓的人?
兜兜转转,居然躲在了自家院里,还被误认为是自己爱妾的jian夫了?
着是有着男主强大的内心和气场,顾泽此时也是脸黑如锅底,内心一万匹那啥狂奔而过了……
定了定神,道:“准备车马,一会儿我把尸体送去禁军那边叫他们确认。”
也是他身份够高,权利够大,可以去面圣解释处理此事,否则的话正常程序就是报到京兆府,如果府衙一旦出面,就必定很快闹到全城皆知。
林武立刻指了个人去备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