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生着闷气回去,崔书宁就暗暗观察了他一路,他越是这样情绪外露反而歪打正着成功的误导了崔书宁,叫崔书宁越发怀疑他就是个学渣体质,想方设法逃学的惯犯。要不然就是商量着给他请个先生教读书而已,至于这么大意见愁一路小脸儿都不带放晴的么?
厌学的熊孩子伤不起诶!
请家教的计划就这么搁置在议程表上择日再议了,崔书宁回府之后就又搬出她的账本和那些房契地契来逐一研究。
晚饭时间沈砚再过来,看见她摊了满榻的账本和契约,不禁奇怪:“你在翻什么?家里招贼了?”
晚饭还没摆上桌,崔书宁还在扒拉她那堆东西,百忙之中头也没抬的回了句:“暂时是没招,但不能保证以后也能永远不招,所以得抓紧时间处理一下。”
沈砚走过去,随手捡起几张契约翻看。
崔氏手里确实握着不少产业,城外的庄园和田产不说,单就城里的生意就有酒楼布庄,茶庄以及瓷窑这些。
沈砚手下养的人多,还有他父亲的遗泽留给他的人脉关系,他需要计较银钱开销的地方也是极多,对哪些生意赚钱哪些生意不好做都很清楚。
崔书宁的这些生意里面,她那个酒楼的的位置很好,而且在京城打响了名声,沈砚也有所耳闻,可想而知该是进项最好的,毕竟所有的生意里就饮食这块是银钱最容易回拢的,基本当天就能清算出开支来。而别的生意则周期相对较长,需要积压本金投入在里面的。
崔书宁把所有的生意店铺里就只挑了瓷窑、布庄和一家首饰铺子出来,单独放在一边。
沈砚看了半天没看明白:“这些捡出来作甚?”
崔书宁道:“除了这三处生意,其他的我准备都处理掉。”
沈砚皱眉不解,但是防她起疑,却不曾主动发问。
过了一会儿崔书宁抬眸看他时方才解释:“生意多了事儿也多,烦人的很,银钱够用就好,我也不贪多,布庄和首饰铺子都是赚女人钱的,好好经营足够咱俩日常挥霍了,放心吧,我不会饿着你的。”
这些生意里明明酒楼是生意最好来钱最快的,沈砚有点不明白她怎么会短视到舍了这一块,崔书宁也没解释。
她当然知道餐饮来钱最快,而且无论怎么样的光景之下人都是要吃饭的,做这行才是日进斗金最好的门路,但是对于自带炮灰剧本的自己她还是很谨慎的,所谓的病从口入,饮食也是最容易被人钻空子做手脚的。她现在和顾家翻了脸,和崔家关系也仅仅维持在利益的表象上,虽然想要低调行事明哲保身不沾染是非,可在这个坑爹的剧本里谁能保证她后面就一定不会再得罪人了?
忍痛卖掉酒楼,就当防患于未然,交了保险费了,省得那些位高权重的黑心货哪个心血来chao给她往酒楼的饭菜里扔点啥……到时候吃官司破产都妥妥的。
而至于变卖生意收回来的银子准备做什么她也早有盘算,毕竟银子抓在手里是死的,虽然她现在就是安分下来什么也不做,这些银子套现以后也能保她和沈砚一辈子锦衣玉食滋润的过日子,但是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单纯的囤银子也不是最好的。
只是后续的事要等她调养好身体之后慢慢地来,反正最近她是这京城里的风云人物,无数双眼睛盯着,她也不想在这时候张罗,所以并不着急。
她没提酒楼的事,沈砚也忍着没问。
次日一早,崔书宁让桑珠去约了合适的工匠过来给她后面要住的那个院子的房间量尺寸,定家具。想着沈砚小孩子家家的别要心里吃味儿,就也顺便给他那屋子也重新规划了一番,定了新家具。
不过这个时代都是手工匠人打造,这两套家具要弄回来怎么也得等上三五个月了。
又是这么一大笔银子花出去,可能因为都是继承的原主遗产,崔书宁一个平民阶级出身的劳动人民居然一点没心疼,就是……
呃,略心虚。
这边刚打发送走了木匠,桑珠回来时就带了个叫她不怎么高兴的消息:“姑娘,将军府那边四公子来了,说是……学堂放假,特来探望您的。”
崔家的四公子就是崔航的嫡长子。
彼时沈砚和她一起在屋里送走了木匠刚好跟着她过来等吃午饭,闻言就看向了她。
崔书宁想都不想的直接拒了:“就说我身体不好、心情不好……随便哪儿不好都行,反正你推了就是,我不见他。”
桑珠虽然有点为难,但也知道她烦崔家那些人,也不敢回嘴的就去了。
沈砚这就有点看热闹不嫌事大了:“听说你三婶被罚了跪祠堂……是来求情的?”
“是我三婶就不是你三婶了?”崔书宁神烦崔家那些人,顺口顶了他一句,再下一刻回过味儿来顿觉不对,“蒋氏被罚跪祠堂了?我怎么不知道,你听谁说的?”
沈砚:……
嘴欠真的是病,得治!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
砚砚子每天都在掉马的边缘疯狂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