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法虽然很利落,但是对于一大家闺秀来说这头发梳的就实在是太不Jing细讲究,过的太粗糙了。
沈砚这是第二次看她当面挽头发,看的频繁皱眉。
崔书宁洗漱完毕见他还老大不自在的站在门边就冲他招手:“吃饭吧。”
这女人真的是没心没肺,就好像刚才衣衫不整被撞见的当事人不是她一样。沈砚且还心虚不自在呢,浑身都不怎么得劲的挪过去落座。
崔书宁递了筷子给他:“你病确定好利索了?身体不舒服不是小事情,可别藏着掖着,若给留下了病根便不好了。有病还是要早治的。”
她的话都是看似说得无意,沈砚一个摆了她一道的惯犯却不知道是不是良心发现,虽然知道自己就该老实闭嘴,可是盯着她看了又看之后还是忍不住问道:“你就没想过我是装病骗你的?”
崔书宁头也没抬的嗤笑一声:“你要真能装病装出这种效果来……我被骗到了也得心服口服啊。”
沈砚就又不做声了。
她喝了两口粥,这时桑珠已经带着青沫回厨房了,她才又抬头问沈砚:“你大清早的过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沈砚才刚有点忘了之前的那点尴尬事了,被她一提又不自在起来。
“行了,扭捏什么啊?自家姐弟,而且我又没有真的衣衫不整,你这么扭扭捏捏的,我以后若是生个病什么的还能指望你能搭把手照顾下啊?”崔书宁半开玩笑的试图引导了下。
沈砚嘴欠的老毛病就犯了,当即怼回来:“你身边不是有人照顾么……”
崔书宁懒得跟着熊孩子逞口舌之快,便就一笑置之,沈砚这么一提她就想起了正事儿:“是也得给你挑个合心意的小厮照顾你日常起居了。”
沈砚一大早过来原就是为了这事儿,因为一大早醒来看见睡在他卧房外间榻上的桑珠就来气,当即接口道:“我在三阳县的宅子有人照顾我。我找你就想问,你什么时候去给我把人接来?”
“接人可以,不过你在我这咱们可得有言在先,贴身服侍你的我只给你安排小厮,婢女婆子不会给你院里留,就算是你从县城接过来的人也不行。”崔书宁道。
这些古代人没啥晚婚晚育的观念,哪怕是最重风评的官户人家如果人丁稀薄些的也有十二三岁就给儿子张罗娶亲的,更绝的是那些所谓的大户人家还会在男孩子这个年纪的时候就先给塞通房安排启蒙课……
崔书宁单是想想一个半大小子领着妻妾儿女在她跟前晃就恶寒。
何况太早有那啥生活也对身体不好啊。
她虽是个思想开化的现代人,但上辈子只活到二十一岁就英年早逝,也是纯正单身狗一枚,这些话别说沈砚这脸皮薄的小屁孩不好意思听她也不好意思明白说啊。
嗯……就这么简单的含蓄了一下……
沈砚本就极聪明的,而且他这个年纪该懂的也都大概懂了,崔书宁这么一拐弯抹角,他脸皮就又是一僵,更是不自在起来。
“说话啊?”崔书宁在这件事上绝不可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等半天没听他吭声就有点发慌:“不是……你那边家里都有些什么人?”
这孩子小小年纪就一个人单过,身边没有长辈监督教导,可别真是身边已经搞出什么污糟事了。
崔书宁突然就有点后悔,不该冒冒失失没先调查清楚底细就把人留在了身边。
她可以不吝啬财帛的尽量用心引导教养沈砚避免他走弯路,可是没有信心也没有耐心做救世主,去拯救失足少年给人家善后擦屁股当救济所。
以沈砚当下的逻辑思维方式,他更理解不了崔书宁抵触的究竟是什么,但是这女人这般怀疑是把他当成什么人了?
沈砚这就怒了:“能有什么人?你们崔家能给我留什么人?”
放下碗筷气呼呼的走了。
这回崔书宁也想不明白他这又究竟是生的哪门子气了。
要说沈砚对崔家对他的态度很在乎?那绝对不是!这一点单从他进京之后日常对崔家人的态度和各种表现上就能看出来,说是崔家苛待他了不像,而她刚才也不算说了什么重话啊。
这就很莫名其妙了。
崔氏这身体被糟蹋的不轻,有挺严重的低血糖症状,崔书宁不敢马虎,就还是先吃好饭才穿上披风去的沈砚院里。
结果
找过去却发现人不在。
她再出来在园子里边散步边到处留意着找了大半圈依旧没见到人影,却是桑珠忙完厨房的事出来没看见她和偶找了来:“主子您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吹风?”
“吃完饭四下走走消消食。”崔书宁道,“对了,你看见崔书砚了吗?我刚去他屋里没看见人。”
桑珠道:“哦,奴婢找您就是要说这事儿,门房的人说小公子出门去了。”
“出去了?”崔书宁对此很是意外,“什么时候的事了?”
“有一会儿了吧。”桑珠道,“门房的人担心他病刚好,问他做什么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