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真的毫无心理负担,就沈砚浑身紧绷,一脸严肃的坐着,状似镇定,心跳却莫名有点快,左右都觉得不自在。
崔书宁给他清理掉血污,又找出那瓶金疮药来,找了块轻薄透气的白布撕出一条绷带,给他上药包扎,一边处理还一边注意着力度问他:“有没有绑太紧了?太紧的话影响血ye流通。”
沈砚原来那些衣裳显然是不能穿了,给他包扎之后她又去柜子里翻了一件衣袍出来扔给他:“你先穿这个吧。”
这次主动避嫌,端了脏水出去泼到了院子里。
沈砚快速脱下上衣将那衣袍换上。
袍子是棉布的,放量比较大,很宽松。
他左看右看,不记得崔书宁有穿过类似这种形制的衣裳,就问她:“这袍子做这么宽,你能穿?”
崔书宁把脸盆放回盆架上,又从旁边放着的水壶里倒了点清水洗手,晃悠回来的时候才随口回答:“我的衣服你哪儿能穿啊,这件是浴袍,做宽松了穿着睡觉舒服。你那个小元啊……我也懒得找他了,你将就着穿吧。”
浴……袍?
就沐浴之后光·溜·溜直接往身上穿的那种?
沈砚有种脑袋里炸开一记闷雷的感觉,脸上表情完全不受控制的变得惊恐且僵硬。
衣服是好料子,舒适柔软,虽然轻薄但是绝对不透,质感明明很舒服的,他却有种反穿了一只刺猬的外壳在身上一样的感觉,冲动之余差点又当场扒下来。
但他里就只剩下一条中裤了,崔书宁就站在他面前。
他能感觉到自己整个身体的温度都在迅速往上窜,并且很快就控制不住要上脸……
唯恐被崔书宁瞧见最尴尬的窘态,便逃也似的匆忙裹着衣袍跳上床,拉被子把脸藏起来。
还是要睡这啊?
崔书宁无奈,跟过去给这蠢孩子把被子盖好,临了不放心的又拍了他一下:“你睡觉老实点,尽量平躺,别再压着伤口了。”
沈砚蒙着头,没吭声。
崔书宁是没多想的,转身就往屏风后面走。
沈砚听这动静不对,这才拉下被子喊她:“你做什么去?”
崔书宁翻了个白眼:“你管我呢!”
没理他,还是绕过屏风走了。
沈砚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没听见开门声,就听见抖被子和拍打软枕的声音。
崔书宁也要补觉,沈砚占了她的床,她就在外间的榻上躺下了。
她的呼吸声不重,但对沈砚这样的习武之人来说却甚是明显,他躺在床上,听着一道屏风之隔的外屋里逐渐平稳的呼吸声,过了好半晌才觉得身上脸上不正常的热度慢慢地散了。
想要翻个身,又突然想起来崔书宁嘱咐他的话,便又没动。
枕头和被褥上若有似无的香气萦绕,逐渐占领了他全部的思维和感官,他闭上眼,亦是很快进入梦乡。
畅园之内一片和谐,岁月静好,与此同时顾泽回到永信侯府,因为规划得力前几年走得步步平顺的金玉音却迎来了她逆袭生涯中最大的一场灾难和风暴。
作者有话要说: 一更。
砚砚子:原来我在你心里和一个婢女一样的分量?
宁宁子:你不要无情无耻无理取闹……
砚砚子:不跟你过了,我要收拾包袱回我家去!
宁宁子:好好好,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第102章 嫌隙暗生
他回去之后并没有直接去质问金玉音,而是根据崔书宁两人给他的线索派了心腹去逐一核对他们所言的真假。
崔书宁几时回的崔家,沈砚有没有同行,这些都是一目了然的,崔家的下人虽然并不清楚自家三小姐回去具体是闹得什么劲儿,但她闹出来的动静却几乎惊动了阖府上下,包括后来黎明时分沈砚去而复返的行踪。
从他陪同崔书宁从将军府离开,到他二度登门,这其中所间隔的时间几乎就是无缝衔接的。
再有林武带人去后街的那个十字路口查看,也找到了相应的线索:“街上新被箭头之类的暗器射出来的明显痕迹一共找到了五处,受力不均,有深有浅。血迹分两种,一种是从高处抛洒,应该就是崔家那个小子所言他是在马背上被射伤溅出来的血,那血就抛洒出了一条血线,量不多,另外就是玉夫人昏迷倒地的地方流了一滩。那家杂货铺外墙上有两处破损的痕迹,应该是被有内力的人掰了小块的砖石下来,附近没有留下兵刃交手的划痕,但根据墙砖破损的程度,确实应该爆发过冲突。”
顾泽双手手指交叠坐在案后的椅子上,双目微阖,脸上看不出喜怒,就只是听着他说。
林武却很紧张,一边回话一边不断偷偷地去看他的反应。
顾泽一直没说话,要不是林武跟了他多年知道他的脾气这时候肯定睡不着,甚至都要以为他这是睡熟了,根本没听见自己说什么。
顾泽许久的没有做出反应,他却心不在焉的也没有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