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往南边吹,把她的裙摆吹起,把她吹向爱人的怀里。
要谈工作,李至诚今天穿得很正式,西装革履,成熟而俊朗。
他就站在车边,听到脚步声,抬起了头,向周以张开双臂。
“你怎么都不和我说啊?”周以扑过去,圈住他的腰,仰起脑袋,跑得气喘吁吁。
李至诚替她理好乱了的头发,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想看你这么跑过来。”
周以屈起膝盖去顶李至诚:“我都怕你不来接我了。”
李至诚又亲了一口:“不可能的事。”
他牵起周以的手,迈步往十七栋走。
看到她脚上的鞋带散乱,李至诚叹了一声气,蹲下身,替她绑好,嘴上是埋怨,话里是关心:“你也不怕摔着。”
周以一拍脑袋:“完了,我忘记把沓沓带下来了。”
李至诚压根不当回事:“就搁他们家呗,反正它在哪儿都是灯泡。”
周以心疼了沓沓一秒,挽住李至诚的胳膊快乐回家。
“工作顺利吗?”
提到这个,李至诚满意地笑起来:“非常顺利。”
周以说:“我和云岘了解了一下你的这个项目。”
李至诚偏过头看她,问:“他怎么说的?”
“就和我介绍了一下大概的想法。”周以贴到他身上,期待地问,“所以如果等产品上市,你会在发言的时候,感谢我给你提供的灵感吗?”
李至诚看向前方:“放心,我一定会提的,感谢我不爱运动又讨厌学车的女朋友。”
周以垮下脸:“李至诚!我□□......”
下意识地说出口,又觉得这话太冒犯,周以咬牙把最后一个字憋回去。
走到家楼下,李至诚松开手,改为揽住周以的脖子,他侧过脑袋,贴在她耳边说:“我建议你主宾换一换比较符合实际。”
周以又羞又恼,挣脱开他快步跑上楼梯。
李至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吊儿郎当又不含半分玩笑:“周周以以,省着点力气晚上用。”
周以假装听不懂:“晚上要干吗?”
李至诚一步两级台阶,轻松追上她:“干你呀。”
周以先进屋,身后房门关上落锁,下一秒她就被人抱起,双脚腾空。
“李至诚,天都没黑呢!”
李至诚把她放到了沙发上,他很喜欢这种欺压性的姿势。
他双手撑在周以身侧,支起上半身,语气温柔道:“让我看看你。”
他说:“这两天太忙了,都没好好看看你。”
他们安静地对视,李至诚的鼻梁骨上有道很浅的印记,只有这么近的距离才能看见。
周以以前猜他是小时候和人打架留下的疤,但李至诚自称这是帮他爸搭架子的时候被砸的。
周以伸手摸了摸。
李至诚抓住她的手腕,压过头顶。
周以轻缓地吸气,她好像闻到了橙子牛nai的味道。
那是她能所想到的,关于这种又甜又温暖的气味最贴切的形容词,它无法用香料调配,没有任何一款香水可以复刻还原。
它来自李至诚,但独属于自己。
像月老缠绕在他们手指上的红线,无法证明,但明确存在。
李至诚覆下来,埋在她颈侧,鼻尖蹭过她的头发。
“挺奇怪的。”他说,“不见面倒还好,你在国外那几年,我再想你也没有什么坏心思。但是现在每次一见到你,我都要失控。”
李至诚亲在她耳垂上,那里瞬间泛红。
“那天在车里,你抱过来,我立刻就想亲你了。”
成年男人的重量不容小觑,周以感受到沉重的压迫感,却舍不得推开他,甚至圈住他的脖子,让两人近乎严丝合缝。
她享受这一刻濒临窒息的痛苦。
不好挪动,周以只能凑到李至诚的耳骨,轻轻吻了一下。
“我也是。”十指没入发间,她舔了下干燥的嘴唇。
在民宿房间,李至诚帮她处理伤口,周以一直盯着他的喉结看,所以才会发现那里有根纤细的、橘色的猫毛。
她坦诚告诉他:“我那个时候也好想亲你。”
这是阔别六年的一个吻,时间拉锯地太长了,唇瓣贴合在一起的时候,不知是谁的心跳,像亘古的冰川炸裂,有如春天的第一声惊雷。
周以有很多坏毛病,比如接吻的时候手总是不安分,李至诚以前总戏称她是流氓痞子。
她对此未加反驳。
拉链的细小声响在倾洒落日余晖的客厅被无限放大。
李至诚的呼吸停了一瞬,张嘴咬在她肩头。
萨拉?沃特森是周以心中最会描写亲密行为的英国作家。
她想起《房客》中的一句话,那其实是一部橘色文学,周以不知是否可以这么引用,但这一刻她脑海里只剩下这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