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初晓笑着躲开他,又问:“你不是说已经当着刘心丹的面把那些证据都销毁了吗?”
“复印件啊,傻瓜!”
男人再捏一下她的脸颊,“私自销毁证据可是违法的。”
岁初晓,“……”
孟梁观蹲下来,与她视线平齐,“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对不仁之人,从来没有不义的道德压力。”
说着,他往岁初晓的身边一坐,看她钓鱼。
岁初晓有些闷,略带埋怨地说:“这些事,你怎么不提前跟我说?”
“打算说的,”孟梁观拿根烟衔在唇边,“那一天被那个傻逼甲方弄得火很大,再被你一骂,就不想了。”
岁初晓争辩,“我什么时候骂你了?”
“还没骂?说我仗势欺人,说我罔顾事实,说我徇私枉法……我倒不知道,我在你心里竟然是那样的人。”
说到这里,他幽怨地看了岁初晓一眼,衔着烟的薄唇还嘟了一下。
男人沉稳惯了,难得露出一点孩子气。
岁初晓没想到他竟然这般小气,把那天的话一句句都记着呢。
看着他生气的样子,她的心里一软,拿过他的打火机,就要来给他点烟。
夜风微细却促狭,撩拨得火苗震颤不已。
岁初晓牵起肩膀上的针织衫,就挡在了火苗的前面。
火苗稳住了,小小的光被岁初晓包围在胸前,又暖又亮 。
孟梁观衔着烟看着她,没有去点。
“点啊!”她眨一下眼睛,小声催促。
他笑了笑,“什么时候学会这个了?”
她抬眸看他一眼,“那天在医院。”
原来她也小气,两个小气鬼碰在一起,小气对小气。
孟梁观又笑了笑,低头凑过来,噗地一下就被火苗吹灭了。
岁初晓看着他,“你干嘛?”
孟梁观把烟放回烟盒,说:“想亲你。”
抽了烟,就不让了。
“可以吗?”
他望着她,眼眸中暗光翻滚。
很难得,霸道惯了的人,竟然会跟她商量。
岁初晓咬着唇,轻轻地点点头。
男人的喉结滚了滚,托起她的下巴,慢慢覆下来,在她唇上一贴,停留片刻,辗转几遍,才温柔地撬开了她的齿关。
他捧住她的脸,吻得专注而小心,像是春风拂过田野,绿绒绒的青草地,轻轻地起伏,缓慢地跌宕。
岁初晓的心里眼里都起了chao意,迷醉之中,像是被什么支配着,她牵起他的手,轻轻地放在了自己的小腹之上。
男人会错意,一边吻着她,一边勾起她的裤边就要深入。
岁初晓生气地拍了他一下。
他看着她愠怒的眼睛,又把手放回她的小腹上,摸了摸,疑惑道:“是想给我看你的小肚腩?”
是~想~给~我~看~你~的~小~肚~腩~
岁初晓生了气,不想跟他玩了。
孟梁观连忙抱住,“怎么就生气了?我也没有嫌弃。胖点挺好。”
说着,他再次把手放在她的小腹上,还轻轻地拍了拍,夸奖道:“糯糯的,更有手感了。”
啊,这个笨蛋啊!
岁初晓气到不行,刚要推开他,肚子里面噗的一下,像是小鱼在鱼缸里吐了一个泡泡。
岁初晓的脑子一懵,立刻就不敢动了。
她把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孟梁观的大掌之下、她的小腹那里。
很快,噗,又是一下,又有一只小鱼在她的肚子里吐了一个泡泡。
是胎动吗?
医生说过,从这一周开始,她可能会收到宝宝送给她的第一份礼物。
到时候她就可以不用借助现代化的机器设备,就能感觉到宝宝的存在。
就像现在,宝宝在踢她。
不,也许是在踢他们这个看着有多聪明,实际上就有多愚钝的爸爸。
孟梁观看着岁初晓突然流下来的眼泪,吓了一跳,“怎么哭了?肚子不舒服?”
她摇了摇头,“不是,是……”
初次胎动所带来的欣喜,席卷了岁初晓的大脑。
她有些冲动,好想把这种奇妙的感觉分享给眼前这个男人。
可是,他会像她一样高兴吗?
那一次他还说,如果怀了,就趁早打掉。
可是,他毕竟是宝宝们的爸爸……
岁初晓的心里正在做着激烈的交战,就听见孟梁观说:“司马都带你吃了什么?我怎么感觉你的肠子在动。”
肠~子~在~动~
好吧!
今天就这样吧!
这一晚,他们在清凉河钓鱼到很晚,孟梁观才划着他的小皮艇带着岁初晓回了平安居。
岁初晓虽然睡着了,却清晰地记着那一路。
岸两边的鸢尾花都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