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念不知道该怎么诉说她此刻的心情,只知道自己的内心软得一塌糊涂的。
看着少年的后背居然感觉十分有安全感。
池叙拿着螺丝起子,不太熟练地安装着门锁,照着那处的灯突然一偏,他抬头看去。
发什么呆,灯都偏了。
哦哦···阮念赶紧拉回自己的思绪,替他打着灯。
弄了半小时还没弄好,池叙站起身舒展了一下身体,从书桌边拿了张凳子放到门边。
阮念还以为他是累了,想要坐着弄。
没想到他拍了拍凳子,朝她道,坐这,一直拿着灯不累啊?
鼻尖又有点泛酸,阮念坐上凳子,捏着手中的灯柄问他,池叙,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池叙背对着她的身躯一顿,又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轻笑,问她,哪里对你好了?我只是怕自己留下心理Yin影。
阮念总算是露出了今天第一个真心的笑容,她伸脚踢了踢他。
池叙啧了一声,警告她道,阮小念老虎的屁股动不得你听没听过?
知道了,池老虎~
历经一个小时,在她的打光下终于换好了门锁。
池叙插着钥匙里外试了试,没问题。
别把门拆了。他意味深长地说着,抬手想摸摸她的脑袋,又想起自己的手刚弄了门锁,还脏的。
看他抬起又收回的手,阮念疑惑地为他递上糖,累了?
她不知怎么养起的习惯,身上也开始带起了糖,大多数是比较清口的。
池叙把糖还回到她手里,在她疑惑的眼神下说着,手脏,剥不了。
潜意思为我都为你辛苦了这么久,剥个糖不过分吧?
阮念接收到了他的意思,捏着薄荷绿的糖纸拨开。
指尖隔着糖纸捏着糖,一步步靠近他身边送到他嘴边。
心跳的有些快,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不受自己控制?
少年薄唇轻启,含着糖卷入口腔内。
阮念后退一步,指尖上仿佛还残留着他的唇不小心碰到的触感。
她红了脸,不敢看他,蹲下身收拾着各种工具,盯着他不动的脚尖催他,你快去洗手,脏死了。
语气带着些娇意,池叙勾起唇角浅笑,知道了
早晨的那些顾虑在他的这番动作之下烟消云散。
弟弟已经走了很多年了,那时候她几番哭晕过去。爸妈为了她,把弟弟的东西都收了起来,怕她见到又崩溃。
说不怕了是不可能的。
本以为他来了会给她的生活带来不少麻烦,可现在看来,他像是为她带来了救赎。
站这发什么呆?
少年身上还沾着水珠,他抬手轻轻在她额心一弹,带着笑意。
阮念唔了一声,捂着自己的额头,娇嗔地瞪了他一眼。
池叙差点被她这一眼瞪地腿软,脚步轻地沿着门走近,三两步拉上帘子上床,只留下一句,补觉,别吵。
补觉是真的,他昨晚根本没怎么睡。
可一躺下,怀里空荡荡的,就像是少了点什么。
眼睁睁躺了快一个小时,最后还是她在旁边的翻书声配上偶尔轻哼的小调才让他有了睡意。
晚上睡觉前,紧张的人怎么也不肯上床,在狭小的房间内踱步。
转的我头晕,睡不睡了?池叙靠在床头看她表演,提醒道,已经十点了。
再拖下去也没用,阮念拉着凳子堵在门口,又朝池叙嘱咐,我要是又半夜···梦游,你就去我床上睡。
她刚说完,只听见少年不屑地笑了一声,你以为我不想吗?
没等她懂他的意思,池叙就一副懒得和她多说的样子,抬手关掉他那边的台灯躺下睡觉。
一夜风平浪静。
一个星期后的小考结束,阮念想着没做出来的最后一个大题,连放学了心中都是蔫蔫的。
看她心不在焉地走路,连转弯的路口都直走了。
池叙拉着她的车尾喊她,班长,回家的路都不认识了?
阮念这才醒神了似的,池叙,刚才最后那个大题,你写出来了吗?
考都考了,还要对答案呐?他没正面回答她的问题,一派轻松的语气。
看他的样子,阮念叹了口气。
路口的烤鸭飘来不可忽视的香味,池叙拉着她往烤鸭摊走,老板,来半只。
考完了就别想了,你池哥请你吃烤鸭。他接过老板装好的烤鸭,咧着白牙在她面前晃了晃。
阮念嫌弃地啧声,可嘴角按捺不住的笑容却出卖了她的内心。
梦游或许都是有诱因的,可除了那次她晚上睡觉时都是挺正常的。
池叙没观察出来什么规律,可今天半夜的窸窣声却让他想起了。
上次她梦游前,是不是也有一道题做不出来?
谢谢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