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习惯一回家先洗澡,洗完澡之后,她走出卧室,默默关掉了走廊、浴室一路的灯,最后才迟钝地发现,许宛畅不在家。
她走到客厅,许濯还在调台。
“宛畅去哪儿了?”
许濯:“你问我?”
“嗯,问你。”
不问你问谁。
“我该知道?”
岑初语:“……”
果然跟这个人,没办法好好交流。
她懒得费口舌,于是坐在沙发上,给许宛畅拨电话。
“宛畅,回来了么?”
“好,知道了。”
她挂了电话,许濯朝她望了一眼。
“宛畅说住朋友家,不回来了。”
许濯扬了扬眉,淡淡说:“我知道。”
岑初语:?
“我记得我刚刚问你的时候,你好像没说你知道吧?”
许濯忽地扯了一个笑,也终于放弃跟电视作斗争,利落地关了电视,身子朝岑初语的方向微微前倾。
“我说我知道她不回来,你问我她在哪儿,我怎么知道。”
岑初语:……
fine,她今天再开口跟这位大少爷搭话,她就不姓岑。
偏偏她的肚子不太理解她的心境,在空旷的客厅了,“咕咕”叫出了声。
真是。
见了鬼了。
而在她意料之外,许濯似乎是刚刚跟她斗嘴斗过了瘾,此刻要笑不笑地看着她,说:“成,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就勉为其难给你下碗面吧。”
?
我说什么了?
岑初语看着他起身走向厨房的背影,擦过她面前的时候,她闻到了他身上洁净的沐浴露香味。
心灵感应一般,许濯顿住了脚,忽地转过头来。
“你别脑补了,岑初语。”
“我只是想睡个床。”
第13章 失控 “你意图有点明显啊。”
家里的空调温度很低,岑初语在打了一个喷嚏之后,选择回房拿了一件薄外套穿上。
路过浴室的镜子时候,她后知后觉刚刚洗完澡发现许宛畅不在就直接去客厅问许濯,头发都还没吹。
于是她拿起吹风机吹头发,与此同时还是能听见厨房传来的点点动静。
家里忽然有了烟火气,这令她感觉很不真实。
而不真实本身,应该就是许濯这样的人,能因为她沾染上烟火气。
头发吹到半干的时候,她往外走,闻见飘来的热腾腾的食物的香味。
她走到厨房门口,看见许濯高瘦的背影,正举着锅要将里面的面条倒进碗里。
浓郁的番茄香,汤汁沿着锅沿跃进碗里,岑初语留意到有汤汁溅到许濯裸露在外的手臂上,一点点红,于是下意识拿手指轻轻抹掉,好像在按装易碎物的气泡袋一般自然。
倒出来,刚好一碗。
许濯自然也留意到她的动静,微微挑眉,是疑问的表情。
岑初语走到洗手池洗手,声音是淡的:“有汤溅出来了,你下次最好穿一个围裙。”
指腹却好像还残留刚刚碰到他皮肤的触感,于是用凉水浇灭那点温热。
许濯笑了:“还想有下次?”
岑初语没理会他,再一次感慨自己真是没事找事,于是自己乖乖把碗端出去。
她吃饭的时候比较斯文,也很专心,尝了一口,在她意料之中得好吃,虽然只是一碗再简单不过的番茄挂面。
许濯坐在她旁边,灌了一口水,说:“凑合吃吧,家里没什么菜了。”
岑初语一向秉持着吃人手短的原则,于是抬起头来,朝他笑了一笑、
“挺好吃的。”
许濯嗤笑一声,似乎有些不屑。
于是岑初语将这理解为这简单的一句不算夸奖的夸奖并不能满足他。
于是她又郑重其事补了一句:“你很厉害,我完全不会做饭,今天谢谢你了。”
许濯微挑眉,递给她一个“是吗?还行吧,这不是正常人都会的水准吗?”的眼神,仰头将一杯水喝完,喉结随之滚动。
于是岑初语以为他终于要离开,而她终于能好好吃完这碗面了。
但几分钟过去,许濯靠在椅背上,耷拉着眼皮,散漫地划着手机。
岑初语:……
她不是不能习惯和许濯同桌而坐,但屋子里静得过分,她吸食面条的声音再怎么压似乎也会被无限放大,莫名令她横生出一丝尴尬。
于是,面只吃了一半,她抬眸看向许濯,对方很快察觉到她的视线,眉梢稍扬,静待她的下文。
“其实……你可以去睡了,我等下会洗碗收拾好的。”
许濯果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怼她的机会,扯开一个笑来:“怎么?你在暗示我该帮你洗碗?”
岑初语:“没有,我就是字面意思,你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