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傅宴驱车回到国贸公寓。
指纹解锁、进门。
屋子还是那间屋子,只是,这会儿空空荡荡的,没有丝毫人气。
他平日出差在外的时间更多,现在她走了,这里冷得竟然像是荒废了很多年没有人居住过似的。
他低头瞥了眼,刻度上显示室温在24℃。
怪事。
冰箱里只有鸡蛋和一些干粮,他看了眼,毫无食欲,干脆给自己点了份外卖。
傅宴一个人坐在茶几前吃一碗面时,忽然想起去年的这个时候,温淩给他做了一桌子的饭菜。
每一样,都色香味俱全。
可是,他那时只瞥了几眼,叹口气说,咱们两个人哪里吃得下那么多啊,真是浪费粮食。
她明显泄了气,默默低头吃起来。
他笑着飞快拍了下她的脑袋,说,逗你的,我很喜欢,以后每年都这样给我过生日好不好。
她这才破涕为笑,捻了颗草莓塞进他嘴里,说,啊——张嘴。
他笑着叼住那颗草莓……
往事历历在目,可转眼间,又像是梦醒般搅动起来,周遭的一切变得迷迷蒙蒙,转瞬间搅入了旋涡里,消失不见。
傅宴望着空荡荡的屋子,终于清醒,她已经不在了。
嘴里的面忽然也吃不下去了,他起身把面连带着碗筷一块儿扔进了垃圾桶。
手机上传来“叮”一声,他拿过来看,是钟倩发来的。
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废话。
他皱了皱眉,直接划掉了。
那日初见时,觉得那双眼睛有些像她,他竟动了几分恻隐之心,可之后再见,他却觉得,她们一点都不像。
她没有那么愚蠢,自作聪明,耍一些无聊的小心机,也不会像块牛皮糖一样黏着他不放。
她就像是一阵风,和他在一起时嗔笑怒骂,灵活诡动,分开时又决绝无比,绝不拖泥带水。
他这是在跟谁较劲?
傅宴打开手机相册,翻到加密的那一个,打开。
里面有很多照片,都是她的。
傅宴望着照片出神,手扣在手机上,慢慢收紧。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不得不承认——他有点后悔了。
……
礼拜六,温淩去了一趟干洗店,终于领回了那条帕子。
上次被她的鼻涕眼泪弄脏后,她回头就把帕子送到了干洗店,而且是这条街上最贵的一家。
然后,就是长达半个小时的杀价砍价。
那店主一脸为难地告诉她,这手帕的料子是英国进口布料,纯手工羊毛混纺,不是市面上那种百分之几的大路货,而是真正的含量达到百分之90%以上的高级货,还用了特殊工艺……总之,这布料很贵,不能用一般的方法来洗。
温淩也听不懂,就让她报了个价。
听了后,她差点晕倒。
后来一番杀价,只能咬牙认命——谁让她弄脏了人家的手帕呢。
这人也真是的,一块用来擦鼻涕的手帕用这么好的料子干嘛?
她把洗好的手帕用盒子装好,给他发了条信息:[傅先生,我帮您把上次那条手帕洗干净了。您现在在哪儿?我给您送过去吧。]
过了会儿,那边直接发来了一个地址——新城国际。
温淩怔了怔,转念一想,今天是礼拜六,他不在公司也正常。
温淩是打车过去的,到了地方后,直接从底下电梯上去。
乘电梯时还碰到了熟人。
“温淩?”对方几次回头才试探性地开口,目露诧异,“之前听文佳提起,说你毕业后留在北京了。现在在哪儿高就啊?”目光饶有兴致,似乎在等她说出个所以然。
温淩见多了这种目光,上学时她们也不过是点头之交,对方不是想听她闲话家常,而是等着她说出个不尽如人意的答案,虚与委蛇地安慰两句,趁势说出自己的工作,两相对比,自抬身价罢了。
她身边那位男士此刻发完了短信,也有些好奇地望过来,目光落到她脸上时,多停驻了片刻,眸中一闪而过的惊艳之色。
那位女同学悄悄看了他一眼,咬住了嘴唇。不过,竟然没有闹。
温淩料想这位男士的身份也不一般。
也对,能住在新城国际这种地方,怎么也不可能是个小白领,不然,如何负担得起好几万的月租?
“我在一家科技公司上班。”温淩对她笑笑。
“什么公司啊?说来听听,没准褚扬他有认识的人呢。”许清孜孜不倦。
温淩笑了笑:“只是小公司。”
电梯到了,她跟他们点头就出了门。
许清撇撇嘴,嘀咕:“什么见不得人的小公司啊,连个名儿都不敢偷。”回头却发现褚扬目光没动。
她心中诧异,在电梯门合上的最后几秒回了下头。
然后,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