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时候,谁承认谁是傻子。
[温淩:什么啊?]
[傅南期:继续装蒜。]
温淩不敢再回了,发了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表情包。
他终是大发慈悲,放了她一马。
温淩松了口气,正要往回走,不经意侧眸就看到了绕到西边湖畔的男人。傅南期看着她,下巴朝旁边指了指。
这是让她出去的意思。
温淩的脚像是生了根,扎在地上不动了。
可他岿然不动,就这么望着她,一点也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她只得硬着头皮走出去。
是夜,星光寂寥。
温淩和傅南期并肩走在林荫小道上。说来也怪,把她叫出来,却只是让她陪着他散步,也不跟她说话,更没有要兴师问罪的意思。
温淩小心侧头,他似有心事的样子。
她低头望着脚下自己的影子,人往前动一下,踩一下,动一下,踩一下,不亦乐乎。
他的影子靠过来,她坏心眼地踩一下。
踩中了!
又中!
又踩一下!
结果,踩空了——
温淩抬头,望见他月色下的面庞。不知是不是光线问题,树影婆娑,蒙昧不明,眉眼倒温柔写意得很。
四周太安静了,葳蕤茂密的灌木丛把这小小的一方天地和四周隔开。
好像天地间,此刻就他们两个人。
温淩无来由的紧张,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打破这份静谧。也不知,他为何突然停下脚步。
总不会是有什么体己话要跟她说?
温淩犹豫片刻抬起头,他雷打不动的淡漠俊脸在头顶望着她,冷冷看她一眼:“好玩吗?”
温淩瞬间安静如鸡。
……
第二天起早,她跟张月几人一块儿去一楼餐厅用餐。
“你占座,我跟晓晓去拿东西。”张月拍她肩膀,好似给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任务。
温淩无所谓谁先去后去,点头应是。
不过,这两人的动作也实在是慢,迟迟不见回来。她闻着旁边飘来的各种香味,实在是馋得很。
“你平时都这么好说话的?”
温淩回头,发现傅南期竟然坐在她旁边。他慢条斯理低头切着面包片,这话像是无来由的一句闲话。
不过,倒似有几分不满似的。
温淩怔了一下说:“这是小事,我不急。”
傅南期沉默了会儿,侧头看她一眼:“你这样的性格,是很难走得远的。”
这话他以前就说过了。
温淩也沉默下来。
道理都懂,就是迈不出那一步,这是心理上的障碍。若无大变故,恐怕很难改变。不然怎么有句话叫“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呢?
她知道他很努力地带她了,可她就是烂泥扶不上墙。
不过,她也隐隐有些怪异的感觉。以往他虽然也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但是性子冷,并不会过多干涉。
吃完早饭后,温淩随着人流上了大巴车,通往距离这儿不远处的工博会。
傅南期靠在大门口的廊柱下,就这么看着她跑远,小姑娘特别灵活,跟身边人说笑,态度谦逊而可爱。太阳落在她白净的小脸上,把那生动的模样定格。
旁边有人上赶着跟他搭话,他心不在焉听着,一眼没往旁边瞅,看的都是她。
心里想,怎么有人这么笨,给她指好的康庄大道不愿走,偏要自己闯,非撞得头破血流才罢休。
心头泛起难以言说的味道,像晨起涨chao时,人走在岸边,远处一声一声声声入耳,不随意志左右。
第35章 危机
这次工博会之行持续三天, 开头两天是逛展会,最后一天大家却心照不宣地花在了旅行上。
路上,还碰上了傅南期的几个熟人, 似乎是来这边开发一个什么项目的, 谈完后,顺带逛一逛。
他们也没去什么地方, 先到豫园逛一圈,又去了城隍庙。其实这些景点大多大同小异, 别看广告吹得玄乎, 去了也就那样, 手里大大小小的礼品倒是拎了一袋又一袋, 被宰得明明白白。
回去时,温淩手里也被塞了两个袋子。
她说什么也不肯收, 还是傅南期说了句:“拿着吧,他们最不缺的就是这个,就图一乐呵, 这些东西回头就扔了。你拿着,当替□□道, 给社会做贡献了。”
温淩再也不好推辞。
他开车送她回去的路上, 她闲着无聊, 翻了翻礼盒, 结果从中掉了个红色的小盒子出来。
盒子不大, 蓝色缎布里嵌躺着一枚玉石, 竟然是一枚观音像, 还串着条红绳子。可是,不该是‘男戴观音女戴佛’吗?
温淩有些疑惑,忍不住摸了摸。
这枚玉石通透莹润, 雕工Jing细,栩栩如生,一看就是上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