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筠这才笑起来,丢了张牌出去:“也就这点还过得去。”
“您背后就这么诋毁您儿子啊?我这叫没良心,那什么才叫有孝心?”傅宴在她身后弯腰,双手虚虚按在了她肩上。
汪筠剜他一眼,不吃这套:“你要真有良心,就趁早把媳妇给我带回来。”
傅宴:“讨老婆,您当是菜市场挑菜呢?捡着是颗绿的就能带回来?”
席间几人哄堂而笑。
汪筠更是没好气,挥手赶他:“臭小子,滚远点儿!嘴里没句正经!”
这一场牌局结束,已是半个小时后。汪筠送走客人,转身折回房间。推门进去时,傅宴坐在床角翻相册,听到动静抬了下头,笑着喊了声:“妈。”
汪筠板着脸,面无表情地把门一碰:“你还记得我这个妈?”
傅宴把相册丢到一边,起身按住她肩膀,按着她坐下:“您这说的什么话啊?”
他单膝跪地,仰视着她,表情乖顺又虔诚。汪筠心里的火气才散了些:“我跟你说过几次了?你说!你在外面搞三搞四的我不管,但是,今年你必须给我把媳妇带回来。”
“这事儿不是谈过了?什么年头了,您还逼婚呢?”
汪筠脸一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那种女孩子,你玩玩就算了,别当真了。要是因为这事儿耽误了结婚的大事儿,看我不剥了你的皮!”
傅宴微怔,脸上的笑容也淡了,认真看她:“你听谁说的?”
他这样倏然严肃,汪筠也怔了一下,嘴里的话慢了半拍。
傅宴直起身,背对着她走到了窗边。
房间里安静下来。
汪筠皱眉:“你不会是玩真的吧?”
他回头笑了一下:“您什么时候关心起我的感情生活了?”
见他这副气定神闲的模样,汪筠气不打一处来:“你当我乐意管你?你也是成年人了,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心里应该有杆秤才对。你玩女人我不管,但是,因为这件事耽误了结婚大事,我就不能坐视不理了……”
傅宴缓步走到梳妆台前,拿起一个首饰盒瞧了瞧。
黄梨木盒子,上面镶满了钻石珠宝,这小小的一个盒子,也是温淩工作一辈子都买不起的。
可这样贵重的盒子,只是汪筠用来装耳环的,跟垃圾似的丢得满房间都是。
俗气,但也贵气。
汪筠这人,要说Jing明够Jing明,可要说狭隘,却也足够狭隘。
可是,谁让她是他妈呢?
傅宴信手丢了那盒子,随口敷衍道:“放心吧,总不会比沈遇、王尧他们还慢的。”
“最好是这样。”汪筠睨他一眼,出了门。
傅宴失笑。
……
第二天,温淩起得特别早。
准确来说,是晚上压根没怎么睡。
她在床上坐了会儿,拿过了床头那个盒子。
脑子是真的乱,乱得压根没什么头绪。她努力回忆了一下昨晚发生的事情,感觉像做梦一样不真实。
他吻了她?
他吻了她?!!!
后来的事情她记得迷迷糊糊的,只记得是他开车送她回来的。
温淩仰头看了看雪白的天花板,脑子里又是一阵茫然。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地流逝,直到许述安的电话打进来。温淩手忙脚乱地接通:“喂,师兄,你到了啊?”
昨天说好的,今天他过来接她。
许述安的语气莫名其妙:“不然?”
挂了电话后,温淩手忙脚乱地爬起来,简单洗漱了一下就下了楼。
许述安难得穿西装,较之平时格外丰神俊朗,兼之神态磊落,仪表不凡,一点也看不出出身不好。
温淩上车后,先恭维了他一番。
他哈哈笑:“我谢谢你了。”
路上他还接到了两个电话,第一次接起时还耐着性子,后来表情越来越尴尬,想挂又不好意思挂的样子。
车内很安静,温淩一听就听出了对面那大嗓门是程易言。
她视线默默移向窗外,心里憋着笑。
许师兄这是遇到克星了啊?
这么一打岔,她自己的事情反而淡了。到了地方,门口就聚了不少人,她和许述安一道进去。
薛洋撇下其他人招呼他们,说了好一通话。
中午他们去薛洋家里吃。地方之前来过,算是熟门熟路。前厅围了一帮人,温淩和另一位师妹坐在中岛台的地方闲聊,不去掺和。
“在哪儿高就啊?”这位师妹道,和她碰了碰杯子。
温淩低头一看,杯里飘着几片桑树叶。
两个不会喝的人,这会儿倒也在这装模作样。
她忍着笑,也跟她碰一下:“老地方。”
“兴荣好啊,前景好,背景深,背靠大树好乘凉。”
“哪能,还是你好,机关单位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