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热的光倾斜的落在车盖,通过一个路口,车即将到达报社,与车外热空气相隔一层铁皮,余梓茵靠在座椅上腰肢发酸,双脚轻飘的不想动弹,垂着脑袋坐在副驾驶,一边后悔着早上过于冲动导致的擦枪走火,一边担心着即将开展的工作。
她现在就像是头一天熬夜,第二天一早起床要早读的状态,沉重的大脑带动疲软的四肢,一坐到教室内自己的座位,就会忍不住想要趴倒,继续自己未结束的梦。
这样的状态去完成接下来的工作,无疑是糟糕上的糟糕,糟糕透顶。
她强撑着抬头,瞧了眼正在驾驶车辆的崔衍,外套的扣子在坐下便会解开,白色衬衫上有着浅色线条,强健的身体在贴服的布料下勾出弧线,定制的外套挡住了胸口部分。
想起今早迷乱发生的原因,和那在她身上摇晃着滴汗的身躯,她皱眉,有些懊恼自己没经得住男色的诱惑,又对于这种奇怪的感情,不知道如何处理的感到混乱。
打转方向盘,汽车跟着向右方旋转,再向前开一小段就到了报社楼下。从他们出发的地方算起,报社的距离比崔衍公司的距离要远,将车开到了报社下,也距离崔衍的工作时间不远了。
车停靠在安全区域,余梓茵摁下安全带,斜目看着崔衍,离开前想要说些什么,可看到那双黑黝的眼睛,她张口,想说的话徘徊在嘴边,想要说出,却又不知道如何说出。
你
可她刚发出了声音,面前的男人却突然在瞳孔内放大,后脑被一只手摁住,一个吻将她所有酝酿着准备发出的声音堵在了嘴里。
这吻太突如其来,待这个吻完毕,崔衍回到了位置上,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呆呆地看着他。
晚上见。
男人的声音落进余梓茵的耳朵,她像如梦初醒,连同方才的困顿都一起苏醒了的清醒过来,脸上的红晕比浓郁的红酒还要醉人,瞧着崔衍那讳莫如深的模样,她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只用余光看了眼附近有无行人,闷着头推开了车门,拿上包慌乱的就要离开。
可当关门的瞬间,她忽然停了下,紧张的情绪充盈在心口,伸出的舌尖不自觉的舔了舔唇瓣,她弯腰看着坐在驾驶座上同样看着她的崔衍,迟疑片刻,只回应式的说了句再见,便关上车门,转身在炎热的空气里匆匆地走向大楼。
望着那在大楼内消失的身影,崔衍收起笑容,目光抬起,漆黑的眸子映着后视镜内一直跟着他们移动,此时停在人行道转角处的汽车。
他厌恶的嗤笑,懒得理会这种拙劣的跟踪,手机连接汽车的拨通电话,打转方向盘朝着反方向开去,在汽车不停歇的经过那辆隐匿在人行道的车时,那车内的男人也瞧瞧发动了车子的跟了上去。
前辈,刚才从车里下来的女人看上去有点面熟啊。
林渠扭转方向盘,眼睛左顾右看的观察着四周的车辆,车子加速的从前面路口出来,在那辆私家车因红灯停在路口时,隔着四五辆不同款式的汽车,他也跟着停下了车。
距离这么远你怎么可能看清她的脸。照片拍了没有?那女人可是近一个月来出现的新人物,还是从崔衍家里出来的,先找个人调查一下那人的身份,别打草惊蛇了知道嘛。
好,我知道了前辈。
日光直照大地,靠近大海,蒸腾着滚滚水气。
十点开始的剪彩不算太晚,已经剪掉的红带落在地面,顶着烈日进行的活动响起诸位到场官员的祝贺,余梓茵挤在下面诸多记者中,举着话筒的望着今日嘉宾中地位最高的男人,区长洪建。
侧面吹来的热风皆伴着一股海腥味,保持着低马尾的头发顶部滚热的烫手,与王勋站在靠前的位置,高温的天气下,余梓茵只看见这位中年发福的区长郑重地将那一套专业话术重新组织地说了出来。
无数话筒与摄像机对准台上的人,面对日光不得不眯着的眼睛看着那早已习惯面对这种场合的男人。穿在身上的西装整齐且干净,有些稀少的头发梳的规整地披在脑后,蜡黄地脸在日光的照射下保持着原本色彩,只两个和五官配套的眼睛与下面的记者一样,微微眯缝着。
这样的场景多少有些无聊,但结束这段无聊的演说,便是他们记者的主场。
谢谢各位记者朋友在如此炎热的天气来到现场,我要说的话已经完毕了,谢谢大家。
说着一声结束,台上的洪建弯腰道谢,周围纷纷响起掌声,簇拥中余梓茵举着麦克风跟随一群人靠近为了剪彩临时搭建的台子,在洪建直起身体,脸上还未挂上笑容时,突然从左侧飞来一个圆形物体,只在余梓茵眨眼的瞬间,那物体砸在了区长的脸上爆开了黑ye。
一阵惊呼,快要挨着台子的大家纷纷后退躲开溅开的ye体,完全搞不清楚情况的余梓茵被大家带动,踉跄地后退,挤在人中,有些失控地撞到了后面的王勋,还没来得及道歉,又有一个鸡蛋从远处飞来砸在台子上,引发一阵怒吼。
你们这些草菅人命的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