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来自北方的战报传来。五皇女殿下率兵全灭戎狄,生俘敌方君王和妻妾儿女,不日将羁押回城,觐见天子。
皇帝收到战报后,大悦,下旨封皇五女风闻为秦王,立刻回朝。
长安城的大街小巷随即传遍了这位英勇的少年将军的事迹,街边的酒坊茶楼坐满了人,都在听正中央的说书人讲述五皇女初到北疆的故事。
在那说书人口中,风闻年少有为,忠心为国,立志驱除鞑虏,恢复边疆和平。这样的皇五女,成了长安城中的炙手可热的人物。
多得是达官贵人和富贾豪绅向三公主递拜帖,请求将来在五殿下面前说点好话,可以引为一见。
三公主风霖爱财,对于送上门来的金银玉石来者不拒。金灿灿的元宝堆满了三个仓库,风霖看着就开心的眯眼笑。
也有家有好女的官员动了心思,秦王殿下十五岁去边关,三年征战,至今未娶亲成家。这秦王妃的位置,可还是空着的。
由是本来看不起风霖的那些大家小姐小生们,也不得不拉低了脸面和她好言相说。
皇室都是出了名的好样貌,听说秦王殿下还是一位上品乾元君,这王妃的位置,可是一个香饽饽。
再者,皇太女殿下近来越来越不讨陛下欢喜,这将来龙椅上坐的是谁还真说不准。
赔上一位坤泽君,能换来一个家族的繁荣,这是再也划算不过的买卖。
风霖当然都懂,这也是她要的结果。
继续让那人说下去,再多编排、夸大一些也无妨。
要让太女殿下感觉到压力。
是。
四月中旬,风闻回到了长安城。
入了城门,就被热烈的老百姓夹道欢迎,她骑着匹红鬃烈马,身着玄色衣衫,走在最前方。
殿下!
殿下看我!
热情的坤泽君们恨不得冲上来拦住王驾,Jing心缝制的香囊纷纷朝着秦王殿下砸了过去,连旁边的两位将军也得到不少错爱。
风闻清蹙着眉,扶了扶有些歪了的进贤冠。波澜不惊沉稳有度的模样让坤泽君们更是眼冒桃心,甚至有大胆的小生大喊。
吾心悦殿下,殿下娶我可好?
风霖也听到了,挑了挑眉,放下了手中的茶盏。她坐在路边酒楼的二层,这是风霖名下的资产,今日不待客,就是为了风霖能在这里遥遥的看上妹妹一眼。
看来殿下的婚事是逃不过去了。
阿元说道。
她指的是五殿下。
风霖笑了一下,目光从来没有从妹妹身上离开过,嘴上却道。
有个好妻,更容易成大事。
阿元看着三公主,她的目光还是追随着五殿下。
此时五殿下已经走远了,按照朝中惯例,她应先去觐见陛下,然后汇报军功,论功行赏。晚上陛下肯定准备了晚宴犒赏三军,如果殿下喝的多了些,没准还会留宿宫中,由清白之身的坤泽婢女伺候着,解酒解乏。
最快也可能要到明日,才能来善平坊来拜访。
人群逐渐远去,连阿闻的背影都看不到了。
风霖收回了视线,起身道:回去罢。
洗浴更衣后,风霖脱了外衫,只一件单薄的纱裙披在身上。外面天色已黑,隐隐约约能听到皇城内的舞乐声响。
若是平常,阿元会剪掉蜡烛的烛芯,只剩一盏,留在公主殿下的床边,好让殿下安眠。
但今日殿下吩咐无需熄灭蜡烛,是以寝房内灯火通明,如同白昼。
风霖先是看了会诗书,却心浮气躁,一个字都没能读进去。后来渐渐涌上了倦意,便斜靠着床榻睡着了。
夜半三更,风闻推门而入,看到这样的皇姐,心猛的泛疼。
皇姐在等她。
她悄悄走过去,放慢了步子,不想打扰到皇姐,却不想还未近她身,风霖猛的睁开了眼。
先是惊恐,而后看到了来人,就流露出滔天的喜悦和笑意。
阿闻。
皇姐,我回来了。
风闻比三年前长高了不少,模样也更加俊俏。离开时的小女孩还只是与她同高,现在风霖看她,已经需要抬头了。
瘦了好多。
风霖红了眼,边关苦寒,她一个小孩子,是怎么在那种环境下撑过来的。风霖想想就心疼的要命。
脱下衣服,让皇姐好好看看。
风闻是沐浴后过来的,一身白衣脱掉后,乾元君高大健硕的身体一览无余。
室内的灯光让风霖清楚的看到了那一道道狰狞的伤疤,有的是旧伤,已经和肤色融为一体;有的是心伤,还泛着粉嫩的光泽。
伤口大部分都在上半身,但大腿处也有一道,靠近大腿跟,极其凶险的位置。
细长的手指抚了上去,风霖问:怎么伤到的?
皇姐的触碰让风闻的身体抑制不住的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