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船进港了,Gabriel站在山坡顶上,看着那艘豪华的客船慢慢地泊进港口。他从破口袋里取出那个只有一只镜片的望远镜,看到了那艘船桅杆上挂着的国旗,事情不怎么美妙,这船是从弗洛那儿过来的,这就意味着,今天那女人又得发疯了,他要在街上多逛一会儿,晚点再回去。
一路踢着石头走下山坡,刚走到集市门口,红头发的Lily就袒露着一双早已下垂的ru房上来搂他,他巧妙地挣开了。那女人见状也没有发火,叉着腰大喇喇地问他:“打算干什么去呢?我的小鸽子?”
“去找Randolph。”他把视线从那干瘪松弛的ru房上移开,转到那女人尚且留存了一丝风韵的脸上,听了他的回答,她报以一阵大笑,露出长年吸食劣质毒品而糟烂无比的牙,“恐怕你得等一会儿,那小子昨天进了Luna的房间,这会儿还没出来呢。”
“那我先去码头转一圈。”
“这么急?何不上我这儿坐一会儿?我给你泡壶茶。”
“不了,以后再说吧。”他摇着手,飞快地走远了。
他跑到ji院门口,找到Luna的房间,抓起地上的一个石头奋力向那被贴得花里胡俏的窗户丢去,随着石头消失在房间里,那儿传来一声破口大骂。不一会儿,显然没穿衣服的Randolph出现在窗口。
“干什么呢?你这杂种!”
“你才是在干什么?你这猪猡,你忘了今天是有船的日子了?”
他不为所动,也问候了回去。
男人抓了抓那头鸟窝般的头发,转身对着屋子里问了问时间,得到答复后他吩咐Gabriel在那儿等他一会儿,他在窗格子里消失后,一个披着薄被单的女人出现在那儿,她一边提着被单,一边用空出来的那只手梳着一头卷发。
“上来坐坐?”
“不了,”考虑到前天他才在她床上呆了一晚,他拒绝了这好心的请求,“我过会儿会赔你的窗户的。”
“嗨,亲爱的,你砸得正好,我正嫌它让屋子里太热呢。”Luna笑了起来,露出她的两个酒窝,Gabriel也回给她一个微笑,接着Randolph招呼了她一句什么,她转身离开了。
收拾停当的Randolph一路踢着步子奔到马路上,生怕别人没注意到他新的皮靴。他和Gabriel并排走着,问这小小伙伴港口上来了几艘船。
“至少四艘,三艘货轮一艘客船。”
男人吹了个口哨,“运气好我们可以大丰收。”
他们穿过主街,酒馆门口横七竖八地躺了不少醉汉,这些在旧大陆讨不到什么彩头的底层人,在新大陆可是极受欢迎的贵客,他们远洋而来,在这些小酒馆和ji院里花光或被偷光自己的积蓄,天亮的时候被丢到马路上,往往一觉醒来,只能赤着脚走回码头。
“真希望能来一些女客,她们那些戒指项链可都是稀奇货。”Randolph伸了个懒腰,打了个酒味儿浓郁的嗝。
“说不定有,那艘客轮是从弗洛过来的。”
“啊!真是个好消息,弗洛,黄金和宝石之国。对了,你老娘没问题吗?你已经三天没回去了吧?就这么把她扔在家里?”
“她能有什么问题?她最大的问题就是没日没夜像个疯子一样祷告,好像那个见鬼的上帝能听到她在这个破烂地方说的话,让那个男人回头看她一眼。”
“你真是粗俗!别这么对神不敬!”Randolph怪里怪气地回他一句,假模假样地在胸口划了个十字。
“顺序反了。”他年轻的伙伴对着他翻了个白眼,径直往码头走去。
他们在码头上踩好点,勘察好了那些工人们放货品的地方,那艘弗洛来的客轮让他们大失所望,大部分都是些穷苦人,在旧大陆失去了安身之地,来大洋这边碰碰运气,间或有几个长袍打扮的教会人士,都很紧密地聚在一起。没有女客。
两个失意的强盗伙伴只得离开码头,等到天黑时候再行动。Randolph勾着Gabriel的脖子,告诉他那帮流浪者的帐篷那儿有些了不起的东西正在展出。
“什么了不起的东西?别又是什么上色的乌鸦吧?”
“绝对不是,这次绝对货真价实,我请客带你去看!”高个子男孩拍了拍胸脯,在前面领路。
那顶高帐篷脏兮兮的,一看就是漂泊已久,一个小孩蹲在门口,见他俩靠近,直起身子问他们收费。Gabriel这才发现,这家伙已经老得满脸褶子了,根本不是什么小孩,而是个老侏儒。
Randolph付了钱,一人五个铜币,颇破费了他一笔。他龇着牙走进去,帐篷里已经有不少人了,围坐在一片空地周围,在这个点堪称生意火爆,看来这儿确实有些了不起的东西。
等到帐篷里挤满了来客,一个小丑打扮的人走到空地中央,对着人群鞠了一躬,没有开场白,但他那嘶哑的,独特的笑声让Gabriel意识到,这是个哑巴。
那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