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宴洲,你以什么身份来警告我?”时屿咬牙。
“她?养的一条狗,不行?”
“……”
何旭汗颜,目送自家老板抱着人离开后?,他开始处理起?手上的事情。何旭上前?,鞋尖一不小心踩出了?一声塑料纸的脆响。
他低头,见是一个薄荷糖的包装纸,随即抛在脑后?。
何旭弯了?下腰,“二?少,那些?记者还要劳烦你出面一趟。”
“行啊。”时屿手撑在拉下的车窗沿,眼里不善,“他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明白。”
何旭:“我们老板说…他是明小姐的小宠物。”
“呵。”
——
路上,车子和行人零散,树叶匆匆打着旋,跟着他们不安分?地乱跑。
程宴洲手臂蓄力,肌rou线条明显,他抱着明舒,偶尔让怀里的人有几下颠簸。
明舒在外套里待着呼吸不畅,她?从里面冒出一个小脑袋。程宴洲侧眸,瞧她?。女人眸色潋滟,脸颊晕出酒红色的媚意。
明舒的思绪清明了?几分?,又听程宴洲冷冷地问她?:“现在觉得不舒服了??”
女人蹙眉,“你呢?”
她?甩了?下头,“当什么不好?,要当一条狗。”
程宴洲盯着她?一张一合的唇,“他有吻你吗?”
明舒掀眸,淡淡一个嗓音,男人只?恨自己腾不出手。
“红的白的加在一起?喝,你能耐了?。”程宴洲掂了?她?一下,抱得更紧。
跟个下孩子似地被批评,明舒即使自知理亏,也不是很能接受。
程宴洲心里的火噌地着了?,“随便跟着他走?,你是多有信任他?”
明舒不理智地要争一口气,“你明明都看了?我喝酒,为什么不提醒我?”
她?不经常喝酒,以至于对酒的口感也比较陌生。像今天晚上红酒里面兑了?白酒,她?根本尝不出来。
程宴洲:“提醒了?,还怎么让你长记性?”
“……”
“他有多值得你信任?你信他甚过于信我。”男人不肯绕过这个话?题,“他对你什么企图,你…”
明舒踢了?脚,抬着下巴,“他什么?”
程宴洲眯眼,“不怀好?意。”
“有你不怀好?意吗?”女人眉眼清冷,静静融下他,“我信过你,是你不要。”
红酒倒出木桶沉浸的历年岁月的同时,把明舒的脑袋也压得昏昏沉沉,陷入那时的不甘,女人问出了?心里话?:“你敢说你信过我?”
“信过。”程宴洲字字沉哑,眼里似要吞噬她?,“如果不是信你,我不会出现在黎山小镇,更不会去找你。靠近你的方式有许多种,敲开你的心门也只?是时间问题,我不是非要帮你不可。”
男人道出最真实?的想法:“我信你,但…要条件的。”
明舒眼睛盯久了?,隐隐生出酸涩。
程宴洲若无其事地抱着她?往前?,女人终是缓缓开口:“说到底,你对我的信任不堪一击。”
两个人不约而同昂首垂眸,视线顷刻对上。
“既然不信,为什么又要骗我说信?”扎根的埋怨在她?心里跌宕,明舒一直都懂的,没有理由也会相信于对方而言一种苛责,所以她?希望的仅仅是程宴洲能多信她?一点点。
明舒眼里氤氲水雾,“或许我爱你爱到可以包容你暂时不完美的信任呢?”
程宴洲狠狠一震,明舒闭了?下眼,“你大概真的失去了?一个很爱你的人吧,程宴洲。”
“明舒…”男人一瞬落魄无力,程宴洲似是捏了?把心脏,抽痛难受,以至于无法自抑。
“放我下来吧。”
明舒脚尖碰回地面后?,顺便看了?眼周围的居民楼,其中有她?的家,女人才意识到程宴洲抱着自己走?了?半个多小时。
“谢谢。”
“我不要谢,我要你记得还我。”
明舒凝视他。
程宴洲握了?下手心的汗,“你回答我一个问题。”
“什么?”
“如果,有一天我不当程家人了?,你再多看我一眼,好?不好?…”
明舒颤了?下指尖,她?沉沉地望着他,“程宴洲,你爱过我?”她?怀疑道:“又或者,你又爱上了?我?”
没来由地,程宴洲不敢说。随后?女人的一句话?彻底杀了?他,“别爱我,我怕我会忍不住毁了?自己。”
程宴洲紧紧捉住她?的手,求她?,“不可以!”
“程宴洲,你爱我?你现在爱我什么?”明舒转了?下手腕,似是要践踏尽他所有的骄傲,“爱我跌至泥淖的挣扎,爱我苦苦付出了?三年仍旧无法完全攀升回昔日巅峰的可怜?还是爱我的伤痕?”
明舒推开他,瞳孔幽暗如刀,“你爱我什么啊…”
程宴洲眼里殷红,颓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