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冰凉的指尖轻勾了她的下巴,季扶光淡淡道,“我的女人,也不能太好欺负。”
说罢,他慢悠悠地转身离开。
陆白抿抿唇,跟了上去。
*
晚饭后,季成林将两个儿子都叫进了书房说话。苏芸则亲密的挽着陆白,带她将整个季府都逛了一圈。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季扶光从二楼下来,迈着长腿径直出了大门。
叶叙在花园里找到陆白,表情不安:“太太,先生心情不太好,要回了。”
陆白连忙跟着他离开。
果然在回公馆的路上,车内气压都低的吓人。季扶光交叠着双腿,一手扶额,闭目养神。
窗外路灯不断后退。忽明忽灭的光线中,男人轮廓俊美,透着一种忧郁又冷漠的矜贵。
陆白静静凝望着他,漆黑的眼瞳情绪复杂。
太年轻了,完全不像三十三岁的男人。
季扶光在集团开了一天会,此刻有些疲惫。回想着季成林在书房里的话,更觉得一股怒火盘旋胸口,无处可发。
“你姐姐回不来了,她名下的股份,早点转让给庭匀吧。”
“不愿意?……你大可放心,那一点占比,影响不了你在公司决策权。”
“季扶光!季氏是我和你爷爷打拼下来的,不是你!你别给我得寸进尺!”
……
呵。
几年都没去看过季晴,居然就知道她回不了季家?
季扶光心中冷笑,突然感觉有一双柔软的手在轻柔自己的太阳xue。他蓦地睁眼,看到陆白略微局促的关切表情。
“你看起来很累。”
他重新闭眼,挥了挥手,示意她停下。
陆白乖乖坐回位置,蜷着手指,又偷偷看了他一眼。
最终还是开了口:“扶光,明年我想考研,孩子的事,我们能先缓缓吗?”
“……”季扶光表情没有任何变化,“随你吧。”
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袭来,陆白微喘了口气,却又觉得莫名心酸。
果然,那句“我们尽快”他没走心,不过应付季成林罢了。
陆白强压下胡思乱想,小心地继续道:“另外,我想出国读音乐学院可以吗?学费方面不用花你的钱,我会争取奖学金……”
还未说完,便被冰冷的男声打断:“你是不是得寸进尺了?”
她瞬间沉默。
“我说过会支持你深造。”季扶光掀起眼皮,面无表情地教训她,“但你首先是我太太,做好自己的本分。”
“……”
“轩城有许多大学,呆在这,哪都不许去。”
片刻后,陆白垂下眼睫:“明白了。”
早猜到了,即便一年相处不了几天,季扶光的控制欲也不会允许她跑到那样远的地方。
真是有些不知好歹。
车内一时寂静无声,前排的司机和叶叙察觉气氛不对,连呼吸声都硬是屏住。
陆白无言地望向窗外。正值四月,木棉花沿途开了一路。
骤然想起,十年前她拥有第一把小提琴时,也是梧川木棉花开得最艳的季节。
那把琴,是季扶光让人送到家里的。
“扶光,其实……”陆白有些失神,喃喃道,“你和我想的也不太一样。”
在年少缺爱又自卑的岁月中,她靠仰望心底的那个人,汲取着一点点希望与力量。
曾以为,他与梧川的那些人不一样。
以为他会尊重女人,同情弱者,也会把爱人捧在心上。
可一切……原来都只是她以为。
陆白思绪迷乱,突然被一只冰凉的手捏住下巴,淡淡的檀香沁入鼻息。
“哪儿不一样?”
季扶光的脸离她很近,墨黑的眼瞳里,勾了一丝好奇与玩味。
她忙回过神:“……没什么。我胡说的。”
“在不高兴?”
“没有的。”
他凑得更近,暧昧的视线聚焦在她艳丽的红唇上:“听话些,呆在我身边,没什么不好。”
这算是在哄人了。
陆白淡然一笑,知趣地点点头:“是。”
乖巧又温柔。
季扶光微微眯眼,不知为何,脑海中突然闯进陆白颐指气使点着季庭匀胸口的画面。
那张明艳的脸,充满挑衅的表情,与眼前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他莫名心痒,俯身吻住了她。
突袭的亲昵让陆白瞪大双眸,浑身僵住,呼吸在瞬间都乱了套。但很快就目光迷离,微仰着头接受了。
甚至给了一些生涩的回应。
她唇瓣柔软,浓黑的眼睫如鸦翅一般轻颤。季扶光压在胸口整晚的燥意,顷刻间一扫而空。
这小猫,正温顺地收着她的小爪子呢。
若哪天惹她炸了毛,那挠人的